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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景点

影响我成立登山培训公司的最大活动

东风 2024-10-12欧洲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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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理员我不知道这一类应该归在哪一类,算讨论 或者算在雀儿山历史。

前一篇长文在写“关于书中刃脊探险部分的一些说明”时整理老硬盘看到了下面这些我认为很值得了解的2000年左右有代表意义的攀登活动的一系列报告。主要是文字,需要些耐心去读,另外就是与现在相差二十多年的时代背景。重点不是活动而是讨论

2001年5月,广州山友组织了北京、上海、四川等地山友近二十人的庞大的雀儿山登山队,队伍近一吨的食品、器材等物资,包括John Otto曾山加入进来,整体实力不算太弱,只是组织过于松散,几乎每天都有人撤出去离开队伍,最后队长宣布下撤时还从C1运下来几百公斤的物资,广州主要队员预备的假期是两周,其它人员有时间不合适的,有去旅游的,导致有些登山意志强烈的也跟着放弃下撤。全队转而去德格、白玉游玩的时候还带着几百公斤的装备物资。

我后面会帖出2000年十一四川青年队请西藏队仁那(西藏十四座8000米主力队员,最后一座8000米时车祸去世)为向导教练,攀登雀儿山未成功放弃下撤,队长北西南东(早年山野论坛版主之一)写的报告。后来这支队伍的主要成员也参加了广州队雀儿山活动。

接着是2001年五月广州队队长王超写的报告,他自己认为是流水账,由VEGA(早年山野论坛版主之一)代帖出。那时候的报告大多如此,方便大家总结经验。可以看到这种散装登山队队长的责任、无耐、心理压力等等。

再下面是活动过后山野论坛当时的得失讨论帖,当时大家都是就事论事,讨论之激烈是那时候的常态(包括王茁、小毛驴等人)。也是我要总结发在这里的主要原因。

再下面是我那次追去雀儿山广州队已经离开,我和黄超上去攀登的情况。

最后是我吸取了什么教训,下决心自己组队,在依附其它公司很难完成心愿的情况下,毅然决定下海成立自己的登山探险公司。

宋明蔚老师的《比山更高》的书中有一些,但这部分一笔带过,所以我想在这里总结一下。

先帖两张01年初我去怀柔向当时中登协培训部马欣祥教练要到的两张照片,他是88年中日联合雀儿山登山队中方攀登队长,在不多的照片中给我找了两张,并结合照片介绍了攀登路线的情况:除各个营地情况外,几个难点,一是远景图中(图片一)写ABC的地方有一处小瀑布,沿着小瀑布右侧岩石槽可以翻上去(难点一),再沿碎石坡上到C1的冰原结合部,C1 、C2、 C3都是大冰原,小心裂缝,尤其上C3前有五六米宽五六米深的大雪槽需要翻上去(难点二),再就是找峰顶(难点三),上到最上面的垭口可以看到一个雪球状的顶峰,垭口到顶峰有露出大岩石的刃脊(图片二)。还有一张是当时能够找到的地图(图片三),是中国登山指南中配上的十五万比例的对登山几乎没有用的地图。

图片一

图片二

图片三

我当时扫描了图片就连同以上介绍发到了论坛里,图片上的文字是我扫描后加上以便说明。

独行马 发表于 2024-10-12 06:46

    管理员我不知道这一类应该归在哪一类,算讨论 或者算在雀儿山历史。

前一篇长文在写“关于书中刃脊探险部分的一些说明”时整理老硬盘看到了下面这些我认为很值得了解的2000年左右有代表意义的攀登活动的一系列报告。主要是文字,需要些耐心......


主题:雀儿山登山报告(一)时间有限只能写一段帖一段了。见谅! 所属组别:
攀登雀儿山报告
雀儿山耸立在青藏高原东南缘,位于川西高原。呈西北,东南走向。主峰海拔6168米,四川德格县境内,是川藏北线的交通要塞。雀儿山山体高大,地形复杂, 山峰北坡和东南坡发育着两条大型冰川,冰川舌部直伸到海拔4500米的森林边缘。主峰西北麓有冰川湖---新路海。藏语又称“玉犬错”。湖水纯蓝澄清,风景秀丽。
2000年9月28日 阴
早上6:30分,所有的队员在 成都新南门汽车站集合,由于登山经费有限,我们只有选择长途班车,到车站一看车,竟然没有货架,和师傅紧急协商后,几百斤重的物质还是被我们结结实实的绑在了车顶。好不容易安顿好人员和物质,车也顺利开出了车站。高速公路一阵急驶,车到 雅安,师傅坚持要走今天并不放行的二郎山隧道,这一变故让我们措手不及, 这意味我们不仅要在二郎山上过夜, 而且还将错过单号才发班的康定---德格的班车 ,我们将白白为此耽误两天宝贵的时间。这时队友---出发前一天晚上才购置好装备紧急入队的老林挺身而出,连忙联络他的朋友,看能否获得一个特别通行许可,经过一番电话周折老林如释重负的告诉大家有戏。下午2点,我们到达二郎山检查站,经过一番协商,加上老林朋友的作用,我们真的获得了通行的许可,我们终于也体验了一下冲破敌人封锁线的快感。
天黑完的时候,我们到了康定,大家抓紧时间分头卸车,买明天到德格的车票,订旅社。一切搞定之后,又上街满世界找顺眼的饭馆喂饱了我们的肚子后。三三两两夜逛康定城,新世纪的溜溜城再也不90年代初的样子,时间已近23点,还是行人众多,藏式的风格的民居在街灯的辉映下很有韵味,空气中弥漫的烧烤香味让我们怀疑这真的是远离大都市的高原名城吗?
主题:雀儿山登山报告(二) 所属组别:
2000年9月29日 晴
大早起来,大家七手八脚又把所有的物质装上到德格的班车,还没走出康定城师傅又给他的朋友上货,这一上就耽误了一个多小时,等到重新上路,这破车又慢的出奇,象匹老牛一样, 折多山并不是很陡的盘山路,有时还要打几个屁才上得去,高原就是这样一切都是慢节奏的,可以好好培养一下人的耐心,我们也无所谓了,山上到处是金黄的草甸,多彩的灌木,雪山近得就象在家看风景画似的,就当让我们多饱饱眼福吧。
车过折多山,过了新都桥,我们就和川藏南线分路了,将一直沿北线前进。在八美镇吃饭修车后,沿路的风景越走越美,塔公草原完全是另一种美丽,沿公路 骑马的藏族青年神气异常,聚集在民族商店门口的女子穿着鲜艳夺目,觉醒如愿寺的白塔,山上成片的经幡阵气势十足,就在我们看得如痴如醉时,前方拔地而起一座刀劈斧削白雪皑皑的雪山,海拔5820米的海子山原来如此英武。真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长途跋涉让大家很疲倦,同车有三位放假回家的藏族女孩,也许是无声的车厢太过无聊,她们唱起了歌曲,这一机会当然不会让我们放过,主动出击附和,女孩也不拘束,我们是你来我往开始对歌,唱的我们一帮大男人收肠刮肚弹尽粮绝,很快就败下阵来,惹得同车的乘客直看我们的笑话。晚上接近八点,我们到了今天的住宿地康北中心重镇---炉霍县。
2000年9月30日 晴
由于此次登山公路里程太远,为了确保大队到达下车地点新路海能及时联系好向导和马匹立刻进驻BC,以便节约时间为登山多留余地。队里派何平,豆子,老林,我乘坐老林朋友的越野车与大队分头行动,顺便到甘孜县补充一些新鲜蔬菜和食品。中午11:40分我们小队到达马尼干戈乡,吃完最后一顿轻松的饭菜,以后就少不了吃方便食品了。
离开马尼十来公里,猛见路边一路牌上书:新路海白唇鹿自然保护区。谁也不知是不是这里,突从一片林中间隙瞥见一点蓝色的海子,赶紧停车想找人问问。见草地上有两个藏族青年在休息,车径直开到他们面前问我们要找的向导布多和旺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们俩就是。没想到我们小分队就这样完成了任务。他们去找马我们就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看风景,等大队的到来。想着大队人马还在受颠簸之苦,真是比我们还辛苦。三个小时后,大队风尘仆仆的赶到。卸装备,上马驮运,大家继续往BC赶路,一路穿灌木,跳小河,没费太大的劲于己于18:20分达到BC。
趁天黑之前抓紧时间建营,搭 帐篷,找水,收拾装备。各人根据安排分头工作,很快是炊烟缭绕,小草坪上升起了一个个五颜六色的家。天色已晚,今晚一切从简,烧水泡面,早早休息。
主题:雀儿山登山报告(三)修路组情况 所属组别:
2000年10月1日 阴(短时粒雪)
根据昨天安排,队长北西,小王,豆子和小丸子留守BC,其余人员运送物质上C1,并兼做适应。由于物质较多,今天还要下撤回BC,明日再运一次。我们这次特别荣幸请到的西藏登山队国际级登山健将仁那带领何平和我还要担负修路任务。收拾好装备修路组和旺珠先出发,和BC 约好从十点起每半小时通话一次,其余队员随后赶上。
上C1的路线很清楚,顺着已退缩的冰川槽走,刚离开BC的路主要是小河叉和灌木林,由于当地的藏族又被隐居在离BC不远的一个山洞里的多呷喇嘛禁止上山,使得这里保护得很好。谁也不是很熟悉路。没有现成的小路,我们就找灌木稀的地方走,但还是深受其害,手舞足蹈的向前走,还要注意保持距离。离前面队员太近,要被弹回的枝条伤了眼睛,太远了又看不见人了,那就只有一人乱钻了。总算脱离苦海,向导又带我们走上了滚石区,路线上到处是滚石碰撞的新鲜痕迹,不过这个季节还算稳定,仁那就纳闷地指着下面一片开阔地说:为什么不走下面呢?看来向导以为下面是钻不过的灌木丛,所以改走上面。
通过滚石区,路线在接近冰川舌端前向西南方向拐了一下,从两块巨大的岩壁中间的裂缝穿过,正对路线是一片坡度在60-70度的光滑岩壁,有一股冰川融水从上方流下,在裂缝区形成几个跌水。我们从各种各样的大石头上爬过,跳过跌水,在光滑的岩壁下向右找路,走上去发现有几个凸起的石块挡在路上,下方是一个5-6米高的陡坎,背着 背包过去时要收腹弯腰, 攀岩过去,重心不是很稳,掌握不好就会掉下陡坎。我们小心通过后。在上面做一次小休息时,考虑到下来更不安全,决定回来时打一根路绳,以防万一。在这里已能看见C1的平台了,仁那和向导先行一步,我们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反正路线清晰谁也掉不了。
当我们上到冰川和岩石接触面时,一看时间花了近四个小时。顺着交界线寻找,好不容易找到两块比较平的地方,一看后面的队员还早,就留下大兵一人平整营地,修路组三人就决定上到冰川上侦察一下明天的路线。带好装备上到冰面一看,主峰不是很明确,只能看见一个带雪檐的顶峰,不敢肯定是否主峰,西北方二峰的巨大山体清晰可见,一个小小的雪尖就是峰顶。正南面主峰下巨大的冰裂缝从5300米一直延伸到5000米左右,右边有一冰川包围的山体,就象一座浮动在白色云海上的莲台,我们叫它浮台。它就把 北面冰川分成北向和西北向二条。左边是一个雪槽,根据中国地大的资料和实际观察,仁那说确实是雪崩的危险区,应避开。而我们的攀登路线应是从大冰裂缝上通过。我们就对准大冰区向南直线前进,试着在冰川平缓区上打通一条走到大冰下的路线。
我们越走冰裂缝多了起来,并不是很宽,很深。上面多浮雪遮住,暗裂缝痕迹可以分辨,用雪杖可以探出下面的冰层,看来不是很危险,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结组前进。我们就这样在冰上绕来绕去,比较危险的就是过两条裂缝冻住的结合部,走在窄窄的冰楞上就象过平衡木似的,往任何一边倒就会掉进裂缝里。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的路线被两条不同走向的小冰川相撞而形成的犬牙交错的裂缝挡住。不得以转向90度,顺着冰川走向找路,找了半个小时,终于看见一片连接的冰川,看样子可以过。看看天色不早,今天还要下撤回BC,原地留下不用的装备,轻装返回,想想来的第一条路上裂缝太多,我们又试探了另一条路(第二路线),结果不错,很快就回到了C1。
到了C1一看,后续队员才刚刚上来,看来第一天的适应总是很痛苦的。整理好所有的物质,集中在一个岩石凹部压好。就全体下撤,下到岩壁区,任那和我很快就架好路绳,果然感觉安全很多。当我们下到灌木林里时,天色开始黑了,仁那和向导速度快,估计已到BC ,我们五个队员只能选择大的方向朝BC走,时不时走到大岩石上,光溜溜的下也下不去,只好又往灌木林里钻。回到BC 天已近黑完,听见我们找路很困难,通过对讲机询问后面的队员又没带 头灯,仁那和向导拿上几个头灯就去接应他们,不久全体安全回到BC。
2000年10月2日 晴(有吹雪)
昨天运动量较大,部分队员休息,修路组和第一组共六人加三个民工,再次运输物质上C1。今天路线明确,行军快了很多,我们通过打有路绳的危险段后,仁那提出干脆走岩壁路线,说不定可以找到一条更快捷的上升路线。上面的岩壁实际是冰川消融后裸露出来的巨石区,平均坡度不到20度, 花岗岩石壁粗糙,磨擦力极好,岩石鞋踩在上面稳稳当当。试着上去之后发现走的很轻松,结果我们用了不到两个半小时就到了C1,比昨天快了一个多小时。
等到队员到齐,安排春林,neilzhu搭建C1营地。修路组换好 高山靴,沿第二路线,准备上到大冰裂缝区打通到C2的路。走上路线没多久,天色骤变,阴云迅速布满了天空,刮起了3级左右的风,出现了吹雪。我们心里就想难道要变天了?顶风前进半个多小时,北面天空闪出一片蓝天,可以看出大的气候没变,我们稍感宽心。走了两个多小时,我们还没走到大冰下,海拔上升还不到100米,吹雪让人很不适应,感觉体力消耗很大。终于我们走到大冰裂缝区一个平台上,天气还是阴沉沉的,试着在裂缝间走了几步,仁那担心的说:光线太暗,无法看清路线上的雪面变化,很危险。遂决定放弃修路任务,我们把350米路绳,六根雪锥,4个冰锥等装备固定在小平台上,就立刻下撤。
回撤的路上我们又想探第三条路线,结果下降的太多,走到了更破碎的裂缝区上,绕回第二路线时,在一个碎石堆积坡上发现了一根完好的雪锥,可能是以前登山队留下的。回到C1一看,留守C1的队友只建好了二顶帐篷,一问才知,C1的风很大,可能有4-5级,他们搭帐篷时不得以只好用一人坐在帐篷里压住,另两人在外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好。仁那和neilzhu,小王烧水做饭,春林,何平和我整理物资,把明天留在C1和上C2的物资分成两块,以便明天一早就可出发。
吃过饭,大家就围在帐篷里讨论明天的计划,经过一番商量,决定将登山经验较少而且有点轻微高原反应的小王留下在C1做联络,并可多适应一天。其余五人背足够二天的食品上C2,仁那和我继续修路,何平负责 摄影和摄像,neilzhu和春林速度慢一点,主要多负重。定好方案,大家喝喝水,早早睡了。
2000年10月3日 晴
每天早上的天气总是很好,给我们增添了不少信心,考虑到修路费时不少,仁那和我抓紧时间先行一步,我们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来到放装备的平台上。光线很强,整个大冰区很清楚,我们选定一条向左的路线,根据等高图显示和实际观察从这里直上可以将路修到主峰下的雪坡上,很快捷直接。我做保护,仁那开路。这几天天天都是大晴天,冰上的雪化了不少,小的流雪老是不停,听着悉悉嗦嗦的流雪声,我的神经还是有点过敏,总想某一块悬着的大冰会不会砸在路线上。仁那上了几个小平台后,我也挂上上升器往上移,在上一个接近60度的小冰坡时,我一脚踢去,竟然冰硬得没踢进去,倍加小心的上去之后,仁那对我说他刚上来时也差点掉下去。眼看我们已修了多半的路了,一个高约60-70米的,坡度在50度的冰雪坡挡在面前,坡顶还有一高4米左右,80度左右陡的冰壁,而且中间有凸起。深知路线难度有点大,我做好固定,仁那拿起两支小冰稿就往上攀,他运用娴熟的 攀冰技术很快就来到小冰壁下,看着很危险,我问仁那安全起见是否打一个小冰锥,可一看又没带,上还是下就只有仁那自己决定,这时技术倒是次要的,关键是信心。不过这是难不倒仁那这样的世界级高手的,休息了一下,他还是继续前进,一钉一铆的很快上到冰壁上,高兴的对我打了一个呼哨就消失了,我也很兴奋。不多会,就见仁那站在冰壁上一脸无奈的对我摆摆手说:过不去。我的心就象一下掉进了冰窟,一场白辛苦。
仁那小心谨慎的下到我旁边,告诉我上面一条6米宽,深不见底的冰裂缝挡住了路。早已到达小平台的三位队友,听说结果也非常失望,喝口水,补充点能量。仁那就坐在背包上拿出打火机点烟,顺手敲了一下 冰镐,就听见屁股下一声嘎的冰裂声,吓的大家一时无声,试着又敲敲,没事,大家发出一阵会心的笑声,自己吓自己。休息之后我们不服气,又向右选择了一条线,结果才做了一个固定,仁那又下来了,同样是冰裂缝。时间已晚决定就地扎营,化雪烧水,明天继续修路。大家一时都情绪不佳,心里都堵得慌,又拿出地图研究,最后决定只有选择一条走起来最难受的岩石和冰裂缝的混合路线再试一次,尽管这是我们最初就想避过的路线,再不行就只有绕西北向的冰川了。有了目标,大家的心情好了许多,营地再次恢复了笑声。大家也有心情走出帐篷看月亮,光亮异常的弯月是我们在都市生活中绝见不到的,照得雪山一片银光。
主题:雀儿山登山报告(四)修路组情况 所属组别:
2000年10月4日 晴
7点半起床,所有的人均呼过瘾,都睡了上山以来最香的一觉,夜晚令人担心的冰裂声并没有出现。由于今天的路线复杂,决定营地不向上移动,何平主动承担了最无聊但是必要的任务,下到C1带两名队友老杨和大兵上来进驻过渡营,并再一次运输物资。neilzhu和春林留守,仁那和我继续工作。分头行动,我们带上150米路绳,几个雪锥冰锥上路。
整个岩石地带破碎且极松动,穿着高山靴走岩石特别难受,但为了避开V字形路线上裂个大口冲着你的冰裂缝,我们还是情愿让脚受点罪。不久我们发现了以前登山队的留下的路绳,路线可能对了。很快我们穿过了岩石区,不得不上冰,路线上一块块千层糕似的大冰悬在我们的头顶,泛着蓝光,还时不时发出嘎嘎的冰裂声,大冰下是纵横交错的冰洞。特别是我在做保护,把自己固定在岩石上,动也动不了,心里就想要是砸下来,我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在我们经过一个岩石旁的冰洞时,上面浮雪很厚,我们开始做保护,仁那谨慎的上到冰洞旁,又是雪杖探,又是冰镐捣,时不时脚还来上几脚。终于把冰洞探了个清楚,在稳定的地方踩出几个支点,顺利的过去了。上去是个小冰坡,换了 冰爪上去,回头一看路线上还有一不稳定的雪桥,几块石头打过去,就听见轰的一声垮了下去,掉在裂缝中发出巨大的回响。我真后悔没开摄像机把它拍下来。上面的路线是大约30度的冰坡,仁那得以继续施展他的技术,很快就上去做好了固定,我挂上上升器准备上,顺手拉了一下路绳,还没来得及解开固定,就见一脑袋大小的石头不声不息的飞将下来,顺着V形槽左撞右弹的向我砸来,我就固定在槽底,顾不了那么多了就想着怎么跳,砸在腿上总比打中头好。看着石头临近,我带着路绳一跳,说来也幸运,飞石噗的一声砸进了离我一米多远的冰裂缝里,惊魂未定的我第一次觉得冰裂缝挺可爱的。等我上去一看,路绳一拉紧就勒在一片松动的岩石上,还有很多石头堆在那儿,仁那在前开路,路绳是松的就没注意。
走过这最后一段冰坡,我们已上到了浮台的顶上,海拔大约5200米。地大的C2应该就建在这个平台上,确实是个理想的营地。仁那已仰躺在一岩石顶上,一脸满足的边抽烟边看主峰,看见我上来高兴的对我说:看见主峰了,就是这条路线。折磨我们两天的大冰裂缝终于被我们抛在了身后。我高兴的上到他身边,七天的辛苦终于可以明确的看出谁是主峰。峰顶很漂亮,就象一小片树叶侧放在山巅,在周围的群峰中犹显娇嫩,看上去薄薄的,细细的。冲击顶峰的路线也很清晰,我们要在西北向的冰川上绕个大圈,顺着西北山脊下来的冰川稳定部分走到西北山脊下,再朝东顺着主峰下的冰坡或雪坡直冲顶峰。由于我们修路耽误了两天时间,如果我们的C2也建在这里,那么我们的冲顶路程将会过长,加之离我们的过渡营不远,我们决定向前继续修路,争取把C2建在5400米以上。
离开浮台,我们走上了一个长长的雪坡,看上去平整光滑,下面应该还是冰裂缝区。走了不远,雪杖已不能探到下面的冰,雪层有1米左右厚。看着前面一条条更深的裂缝,我们还是决定结组前进,考虑到有大裂缝的可能,把结组绳放到了20米左右长,一前一后保持距离前进。在上面是硬雪下面是软雪的线路上走起来很费力,走了一个多小时,前方一个宽大的U形裂缝把我们包围了,此路不通。回撤途中,又看好了一条路线,准备明天上来。
我们用下降技术很快就回到过渡营地,C1的队员也上来了,在为我们高兴的同时,也带来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也摆在所有人面前,含我在内的部分队员假期有限7日晚必须回撤到BC,那么留给冲顶的时间就只有三天,只能5日建C2,6日冲击顶峰并下撤到C2,7日直接撤回到BC 。对这种路线的山来说不留一点时间机动是很容易把我们逼上绝路的,何况这几天修路没有是一次成功的,使我们不的不考虑剩下路线的复杂性。天气,食品,燃料,新队员任何一个因素出问题就将造成危险,而且救援困难。这时候我们就要做出选择是勉强冲击主峰还是让更多的新队员做训练增加经验。放弃登顶总是痛苦的,我艰难的做出这个决定。大家都有收获比一人拿个登顶证什么的强。定下结束登顶任务,仁那和我简单分了一下工,明天何平,春林和我下撤到C1,把仅有的高山靴换给C1的三位队员,让他们也可上上冰川。仁那就只有再辛苦一下,做大家的教练。要下山了,带着遗憾,也带着满足。
2000年10月5日 晴
早早起来,下撤的三人都把自己的背包塞满,挥手告别留下的队友,我们飞快的下到C1,C1的队员还在收拾东西,找到几天来久久渴望的榨菜,就着干面包,一口气干掉两袋才解了馋。休息之后,何平和春林要继续撤回BC,我把C1的榨菜,豆腐乳,果珍和四根宝贵的黄瓜装好,吩咐他们一定要把这些上面队员想吃的东西带上去,我为了便于联络和应急,就留在C1。
三名队员穿戴好装备出发了,这时候从BC上来的医生看我一人留守C1,就干脆决定留下来陪我,我也很高兴,不至于一人熬过漫漫长夜了,明天也多一名运输队员。下午四点,我和仁那通了一次话,本来要下来的老杨临时不下了,我一听就想完了,我和留在C1的医生将渡过一个漆黑,寂寞的夜晚。我的头灯留在了C2,就想着杨健的头灯呢,这下只有摸黑了。趁天黑之前,我和医生把营地装备收拾好,清理了帐篷,准备了足够的水,把一切放在可以顺手拿到的地方,双双钻进帐篷苦熬漫漫长夜。医生是第一次登山,我们也是才认识,两个大男人说来说去没多久就没什么话题了。想着约好的9点要通话,睡也不敢睡,再说七,八点钟就睡,半夜醒了更难受。我给医生说干脆我们等到和C2通话时,和他们开个晚会。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到了9点,我迫不及待的叫通了neilzhu,他是我们的幽默大师,我的提议立刻得到了热烈的响应,我们就开始讲段子(照例是成人笑话),唱歌。高山缺氧的作用很明显,很多笑话谁也想不起来,不过谁也不在意,很快我们就忘记了黑夜的寂寞和寒冷。讲得C2的对讲机发烫,讲得我们忘记了这是在雪山冰川,就象几个好友在城市的河边边喝啤酒边聊天似的。说起康定的啤酒和烧烤让我们流口水,说起成都的火锅让我们都不敢再往下想。不知不觉我们的晚会开了近两个小时,为了明天的顺利下撤,我们不得不关机睡觉,带着温暖和满足睡了。当夜,刮起了上山以来最大的风。
主题:雀儿山登山报告(五) 所属组别:
2000年10月6日 晴
昨夜的风一直未停,估计有四级左右。半夜三点左右我醒了老睡不着,在风吹帐篷的哗啦声中,隐约听见一种声音很象雪崩,很快就被风声所淹没,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不会有事吧?早上9点,对讲机里传来neilzhu的呼叫,第一句话就是昨晚的雪崩听见了吗?果然,离过渡营地200米的那个雪崩危险区发生了一次小规模的雪崩。不过什么也没影响。
上面的队员要做2个小时的训练,我和医生就开始收拾C1的垃圾,撤帐篷。就等大队人马下来,闲来没事就晒晒 睡袋,捡拾漂亮的石头,在冰川下去掰冰挂吃,乐得轻松自在。11点左右,仁那又是第一个下来,他总是最快,随后所有的人陆续到达,递上热的咖啡,端上煎好的香肠,大家打个尖,收拾好所有的装备,准备下山。民工说把所有的垃圾丢进冰裂缝时,仁那坚决的说不行,过几年就会被冰川移动翻出来。给正在想偷懒的我上了生动的一课。下山的路大家都轻车熟路,很快就回到了BC。
趁时间还早,我们都跑到小河边洗澡,换上干爽的衣服在BC闲逛有一种惬意的舒适感。听说今晚的大餐是萝卜炖羊肉,我跑了几次去看那一锅美味炖好了没有,闻着香味直咽口水。才真实的感受到登山的快乐日子又回到了身边。吃过饭所有的人围坐在 篝火旁,唱歌聊天。回味山上艰苦而无憾的生活。
今晚,我再也不想睡在看不见天的帐篷里,和三位向导挤在一棵柏树下,躺在睡袋里,仰望着一轮弯月,数着繁星,心想是该回家的日子了。  
独行马 发表于 2024-10-12 06:46

    管理员我不知道这一类应该归在哪一类,算讨论 或者算在雀儿山历史。

前一篇长文在写“关于书中刃脊探险部分的一些说明”时整理老硬盘看到了下面这些我认为很值得了解的2000年左右有代表意义的攀登活动的一系列报告。主要是文字,需要些耐心......


主题:雀儿山流水帐    vega-x 原作 提交时间:01:12:50 06月05日
帮王超贴的
四川---雀儿山记行
29/04/2001 天气:晴 广州—成都-康定
事情总是这样,你越是急于想做到的事情就越会出现一些波折。这次登山也不例外。 这是我第三次出发去登山了,经过近半年漫长的准备,我已经急不可待了。晚上8:00广州飞成都的飞机,我们一行10人,晚上6:00就在机场集合了。17个大包在侯 机厅里堆成了一个引人注目的小山。行李是明显超重。 于是, 几个帅哥,猛男又到处找人帮忙托运行李。等到我们欢天喜地地处理完这么多装备却被告知航班延误,出发时间未定。航空公司将送我们去宾馆休息。班车拉着我们又向市区开去,我心里暗暗叫苦,因为明天一早我们从成都出发去康定的车票是早7:00的,因此,明晚我们无论如何都要赶到成都,与北大四个队员和我们二名广州 先谴队员会合。明天还有大量的物资需要运进山。我们一伙人无聊地躺在宾馆里看电视,时间一小时一小时的在流逝,可航班出发的消息依然没有踪影。我们几乎每隔半小时就会给机场打电话探听消息,直到29日凌晨1:00,我们终于被告知飞机将在2:00起飞。
飞机在29日凌晨4:00到达成都,我们将所有装备运到交通饭店,早5:30我叫醒先到成都的六个队员以及临时加入的四川青年队老杨,并将先进山的队员留下的物资领了出来,加上自己的装备,竟然有30个大 驮包,估计总物资在一吨左右。于是,我立刻安排2名队员去找今天要出发的班车,其余队员准备装车,我们15人像一支军队一样行动整齐而迅速。汽车准点出发,目标康定。
9:30车到雅安,11:30穿越二郎山遂道,这条路我在97年曾走过,那时,二郎山隧道还没有开通, 过二郎山汽车要开7个小时, 山路很险,但景色极佳。 如今, 四年过去了,一路上-- --化不大。此时正值春天,满目的苍翠与杜鹃,非常漂亮。车过泸定时,两边的小贩蜂拥而至,提着一筐筐樱桃,色彩艳丽,让人垂涎欲滴。一问价格,便宜得让人吃惊,1500克的樱桃带筐才3元钱。真不知道是卖樱桃还是卖筐。下午2:00车到康定。
欧阳领11人名队员卸车,我带老杨等4人去联系车辆。我们希望能找到一辆25座以上的中巴或一辆五吨卡车,连人带货一起拉进山。但是,找遍康定没有一辆车肯走。卡车决对不可以人货混装,客车又不愿意夜间行车。因为从康定到道孚这一段有土匪夜间抢劫。无奈我们只好买康定去德格的班车,但这样我们要二天以后才能到达大本营,比预期的要晚一天,但这也无可奈何。
晚上,全体队员聚餐一顿,又去离县城10公里处泡温泉。晚上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毕竟有近2天没睡了。
30/04/2001 天气:雨雪 康定---道孚---炉霍
班车要在早上9:30才开,我们8:00就去车站准备装车。不过今天一早北大队的刘炎-- --状态不太好,有一些感冒。我很担心,因为今天要翻越4300米的折多山,给他服了药,又询问他本人的意见,我们全部起程了。
康定一早在下雨,车一出康定就爬了一座小山---跑马山,然后就直接上折多山。折多山上大雪纷飞,一片洁白,让人从春天一下就到了隆冬。车况不太好,开的很慢,200多公里的路程要走一天。下午3:00到八美,6:00到道孚,晚上8:00到炉霍。这一路景色很单调,满目都是胡乱砍伐后留下的荒山。砍伐是如此的彻底, 看着那些光秃秃的荒山,让人觉得似乎这里从来就没有长过树。 不过,道孚一带的藏式民居非常有特色,色彩鲜艳,式样朴拙,看着也很整洁。
到了炉霍,我们不再卸车,在车站对面找了一家旅店住下,旅店叫‘卡萨饭店’, 据说是一个叫卡萨活佛的喇嘛开的, 还是一家连锁旅店。 13元/人,但没有洗澡。晚餐很丰富也很便宜,每桌六菜一汤,共二桌才140元。回到旅店吩咐队员早早休息,明天5:00就要起床。
01/05/2001 天气:晴 炉霍---甘孜---马尼干戈---新路海大本营
清晨4:30我第一个起床,挨个叫起队员,然后我去客栈边的小吃店安排早饭。5:00
钟,队员们都很准时地带着行李下来了。但北大的刘炎-- --没有下来,北大的队长段新告诉我他可能状态不妙,我和周涛上楼看他。他的呼吸伴着沉重的水泡声,是高山肺水肿的症状,他不能继续跟我们再上了,我甚至担心他在返回时能否安全翻越4300米的折多山。经过短暂的协商,北大队的另一个队员将陪伴他返回成都。这种决定是痛苦的,特别对于陪伴下山的队员来讲是一种巨大的牺牲。
5:30,车子准点出发。9:00,到达甘孜,甘孜的美丽与繁华让我吃惊,色彩艳丽的藏式民居鳞次节比,威武而-- --捍的康巴汉子在街头徜徉, 一片平和而怡然自得的样子。 真想不到, 在这深山坳里竟然还有这样宛如世外桃源的地方。在甘孜休息了片刻,我们继续出发了。车出甘孜后,我们一路沿雅砻 江西行,两边是绿绿的草地,半山是郁郁葱葱的森-- --,再往上就是皑皑的雪山。这一带植被保护的较好, 天气非常好,晴空万里,雪山衬在蓝天下,闪闪发光让人睁不开眼。这一带的雪山美极了山体破碎而尖锐,形成完美的锥形,一路延绵数百里,冷傲而气势磅礴。
一路上,鹰和秃鹫很多,这种巨大的神鸟翼展达2米左右,由于保护得比较好,它们
都不太怕人,常常三五成群地蹲在路边,直到车子挨得很近了,才拍拍巨大的翅膀缓缓地飞走。
中午14:00,我们到达了马尼干戈,这是 川藏线与川青线(四川至 青海)的汇合点,
镇子非常小,十几户人家,一个客运站。这里离我们的目的地新路海还有12公里了,我们单地吃完了饭,就催促司机快快上路。
14:30我们到达了新路海,在马路边看不到海子,只有一块巨大的石碑,写着“新路海国家白唇鹿保护区。”在路边停了车,大家又抓紧时间卸车,在忙碌间,我看见白福利和李岚向我们跑来。他们俩已在山里呆了五天了,知道我们今天会到,一早就出山来迎接我们。于是,我们像红军会师一样热烈地握手。登山的物资都摊在草地上,继续去德格的旅客向我们挥手致意。我安排一部分人随李岚进山,从这里到大本营还需步行1.5—2小时。白福利与我们另外6人留下来租马匹,运物资。藏民们都友好而好奇地围着我们,低声议论着,也有胆大的走上来摸一下东西,问一些问题。一直等了三个小时,藏民才把我们要租用的15匹马凑齐。于是,我们壮观的马队向大本营进发了。
路并不难走,20分钟后翻过一个山坎,新路海跃然而出。我实在是无法形容它的美丽。在雪山和森-- --下,它宁静而恬然地卧着。湖水是醉心的蓝,波浪轻轻地拍打着湖岸, 湖水如水晶一样透明, 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宝石一样的光芒。巨大的雀儿山倒映其间,更映衬了它的神秘与圣洁。
晚上7:30,我们赶到了大本营。一个小时后营地基本建成。营地由一顶班用帐篷,一顶 ozark BC帐以及2顶黄色高山帐组成,在冰川的末端,正对雀儿山巨大的山体。从明天起,我们将开始我们的攀登了。
02/05/2001 天气:晴 BC---C1---BC
我们现在共有18人在BC,今天的任务是上到C1,并建C1营地。根据各人的登山经验以及身体状况,我将队员分为4组。A组:周涛,李岚,-- --礼清加上我。B组:段新,刘团喜,周均宁和白福利。A,B两组负责修路,争取打通BC至C1的通道,并架路线绳,为大部队攀登做准备。C组为欧阳健舒,欧阳卉,谢刚与老杨,主要任务是往返BC与 雪线附近,运送个人装备及适应高山。D组为肥壮壮,小梅,杨莉,景涛及嘉乐,主要是昨天高原反映强烈的队员,今天休息。
早上6:30我起床做饭,天气很好,晴空万里, 朝阳照在雪山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吃完早饭,收拾完行李,8:25分A组出发,8:35分B组出发。走出大本营是一个V型峡谷,积雪正在融化,水汪汪的一片,不太好走 。我们一直沿峡谷右侧碎石坡前进,这一带还时有滚石的危险,路很不好走,坡度在40度左右,在最后一段接近雪线时,将近65度。我们大约用了2小时到达雪线附近,这将是我们的出发点。是冰川末端紧靠右侧山体的一个岩沟。在下面看是一个冰瀑布。白福利与李岚前天在此勘察过,并打了200米的路线绳。11:30我们第一结组出发了,由周涛领头,我断后。雪非常松软,化得很快,积雪过膝走得很吃力。这一条并不长的路我们走得很小心,因为山上的雪正在融化,冰层下形成了一条正在哗哗流动的河,我们无法知道脚下的冰层什么时候会塌陷。周涛戴着头盔在前面开路,我们绕过了直壁,试图向右转,我忽然听见前面“哧啦”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在离周涛约20米的悬崖上一大片冰雪崩塌下来,我转头向B组大喊一声:“小心,雪崩”,一边立刻将冰镐深深地插入雪中,身体伏在雪坡上,积雪扬着雪雾扑来,我感觉到几块硬冰重重地砸在我的头盔上,幸运的是这只是一个小型的雪崩,我们的队员反应较快所以并无大碍。只有周涛被小冰块砸伤了左耳。我们现在走的是一条岩石沟,上面覆盖了一层积雪,太阳照射后雪融化得很快。路线前方还有几处冰壁也随时有崩塌的危险。我们A组决定返回换鞋处重新寻找一条新路线。B组继续向右翻上岩壁, 看看是否可以绕开冰壁。 但一小时后,我们A组发现这条看似可行的路线是一处绝壁,无法攀登。B组3:00传来消息,他们已经找到一条可以走通的路,我们A组决定去接应他们。
3:30,大本营传来消息, 美国人John Otto到了,John是一个著名的登山选手,能讲流利的中文,去年他从 慕士塔格东壁的攀登奠定了他国际登山家的名声,他的到来使我们大为振奋,技术力量更加雄厚。
下午5:00,B组传来消息,他们已经到达4800米并打通了去C1的路,我们便要求他们下撤,6:30,B组安全撤回雪线与我们会合后,一起撤回BC.
Bc的队员焦急地等待着,饭菜都准备好了,留在大本营的后勤队员给了我们巨大的支持。
根据今天的探测,晚上我召集全体队员开会,大家认为山里地形复杂,冰雪非常不稳定,并不适合于新手的攀登,经验丰富的老队员也需要格外小心。基于去C1的道路已经探明,明天将分三组去建C1。A组:李岚、欧阳健舒、谢刚和嘉乐,B组:段新、-- --礼清、欧阳卉和老杨,C组:John、周涛、白福利,其中周涛和白福利担任向C1运输的任务,并要在当天撤回BC,杨莉与景涛将由白福利带领上雪线适应,当天撤回。我、刘团喜与周均宁在BC休息,肥壮壮、小梅明天出山去德格。
一切安排停当,大伙早早睡下,晚上气温很高,我在睡袋里直冒汗,这种高温的天气不适合攀登,我的担心在半夜二点得到验证,二声巨响从山上传来,冰崩了。
03/05/2001 天气:晴 BC
根据昨天的安排,我今天将与刘团喜,周均宁留守BC。为了能让A,B组的队员尽早出发,顺利建立C1我与刘团喜6:00就起床给大家做早餐。今天是个晴天,6:10太阳已经掠过4800米的冰川顶部投射在右边的卫峰上, 卫峰金光闪闪, 极为壮观。8:00A组出发,8:10B组也出发了。8:40白福利带二名队员去雪线适应。8:50肥壮壮和小梅离开队伍去德格。11:00John和周涛出发。等大家都走后,我们三人将营地彻底的打扫了一翻。一切安排停当,我们也需享受生活---晒日光浴。
我把充气垫搬到草地上,正对着雪山,泡上一杯茶,把望远镜和对讲机也放在边上,以便能随时观察队员的进展。我趴在睡垫上,捧着我最崇敬的斯文.赫定的探险日记,享受着阳光。正读着,身后传来马铃声,我回头一看,只见四个穿着登山服的男女,骑着马穿过树-- --正向我走来。好在我没有全裸,又带着墨镜,还不至于暴露我的窘态。他们很好奇地走到我身边,围着我问这问那,我吱吱唔唔地回答着,好不容易打发他们走了,正想解除束缚---脱掉裤子,又不知从哪儿冒出一群藏民,他们倒更好,都趴在我身边,有的在摆弄望远镜,有的在研究我的 登山鞋,还有几个小姑娘什么都不做,就愣愣地看者我,目光如炬。 我的窘态可想而知。
终于把藏民也送走了,我与刘团喜不约而同地解除了全身所有的束缚,尽情的享受着日光浴。刘更是象原始人一样一丝不挂地在-- --子里跑来跑去。下午2:00我和他去冰川下面洗澡,河水冰冷刺骨,不过对于4天没有洗澡的人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下午其余的时间我们一直在观察山上队员的行踪。今天中午,山上发生了二次雪崩,那沉闷的鸣响让人心惊胆颤。A,B两组的速度不令人满意,直到下午4:30才翻越4800米的冰坎,而且景涛和杨莉一直没有音讯。他们是去雪线适应的,按理早该下来了。等到5:30,还不见他们的踪影,我有些沉不住气了,我穿上装备,准备去寻找他们。这是周均宁忽然从望远镜里看见了他们,他们走得很慢,似乎有人受伤。我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向他们靠近。景涛的状态很不好,几乎处于半昏迷状态,他对于高海拔的适应一直不好。回到BC后,他一头钻进帐篷动也不动了。
白福利和周涛晚8:30回到营地,他们累坏了,也带来一些不好的消息。今天在我们上山的路线上又发生了一次冰崩,规模是致命的,险些砸到Vega,B组队员体力很差,无法背负公用物资。C1的物资可能不够。吃完晚饭后,我们又做了一些调整。白福利与周涛明天将出山回成都,杨莉将去德格。我与刘团喜,周均宁明天一早将以最快的速度上C1,运送物资,并将部分队员替换下来,景涛将留守大本营。
这一夜,风很大。
04/05/2001 天气:阴,有小到中雪 BC---C1
早上5:00,闹钟将我从浓浓的睡意中唤醒。四周一片漆黑,同伴们还响着均匀的鼾声。我睡眼惺忪,很不情愿地钻出了睡袋。烧了一锅稀饭,再将昨晚的剩菜回锅一下。周均宁与刘团喜5:30也准时起床,吃完饭,喝完水,我们坐着休息10分钟,6:20天亮了,天气有些阴沉,风很大,但我们必须出发。
沿着前二天踩出来的痕迹,我们在冰川与树丛中穿行。沿途我们用红旗做了标记,使我们不至于迷路。1小时40分钟后,我们到达了4600米的雪线附近,也是我们埋高山装备处。天开始下起雪来,密密的,斜斜的,打在脸上很痛。我们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来整理装备和换高山靴,穿上雪套,上好冰爪,9:00我们开始上雪山。
我们将要通过一条夹在二处悬崖中间的100米长,约35度的雪槽。在夏天时这里实际上是一条岩沟。雪槽二边的悬崖上挂着巨大的冰瀑布。前二天的高温使它们融化的很快,在这条线路上每天都要发生很多大大小小的冰崩。我们的路线绳就被一块巨大的冰压住了,看痕迹就是昨天刚刚塌下来的。我们必须迅速的通过这条沟,我紧紧背包,定一下神,鼓起一口气,开始“ 跑步”通过。说是跑步,其实就是快走,每走一步,积雪都漫过膝盖。脚下的冰层已经越来越薄了。很多地方,一脚踏下去,我都能看见脚印下面 奔流的溪水。
我们鱼贯快速地通过,然后再上到一块巨石。开始向5000米的一号营地进发。
随着海拔的不断升高,我们的步伐越来越沉,呼吸越来越重,但风景越来越漂亮。我们沿着一座尖峰的左侧山脚前行,右边是裂缝纵横,犬牙交错的冰瀑区,这些尖冰已经沉积了百年,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幽蓝色的光。
我们的速度比较快,11:00已经上到了冰川上。昨天的队员已经在这里打过路线绳,我们每一步都踩在昨天的脚印里。路线上的坡度不大,但雪比较深。我一边走,一边发现自己在流泪,眼睛也很痛,这时才醒悟自己竟然忘了戴墨镜,于是,赶快补上。
中午12:00我终于到达了由三顶帐篷组成的C1营地,海拔5000米。我扔下背包,极目四望。这个雪原很大,足有四,五平方公里。四周环绕着险峻的 雪峰。营地的正南方,就是一个巨大的雪崩槽,一些小规模的流雪与雪崩不断地发生。天上飘着密密的小雪,四周有些混沌,太阳也隐在雪雾后,暧昧地照着雪原。一号营地的5名队员---Johu,李岚,欧阳,-- --礼清,段新已出发寻找2号营地的道路了。另外4名队员在留守,今天他们将撤回BC。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准备等到下午2:00以后再出发。于是,我只好躺在雪地上等他们离开。
1:30,他们开始下撤,我搬进帐篷中休息。帐篷里极其闷热,我努力想看一会书或写一些东西,但很快就昏昏沉沉的了。从2:00到6:00,我一直处于这种状态。头很痛,无论摆什么姿势都不舒服,胃口也不好。下午6:00,开始下大雪,气温骤降,不过空气冷了,到让我振奋了很多。但新的问题也出现了,我们既联系不上出去找C2的A组,也联系不上大本营。在这种大风大雪,能见度很低的情况下,我非常担心他们的安全。
终于在8:00,出发找C2的A组回来了。
A组带回的消息不太乐观,去5300米---C2的路线极其漫长而复杂。先是近3个小时的大缓坡,然后是裂缝区,接着要结组上一个50度左右的大雪坡,雪坡顶上又布满了雪洞,雪桥及裂缝,需要精神高度集中及有良好的保护技巧。
明天,由于段新和-- --礼清要下撤,John,欧阳与李岚将试图寻找一条更近,但更险的路上C2,并争取将C2建高。我,周均宁,刘团喜将拆掉一顶帐篷,按他们今天探的路去C2会合。
这一夜,我小小的帐篷里挤进了三个人。外面,狂 风暴雪,气温很低。
05/05/2001 天气:大雪 C1----BC
早上起来,天气阴沉,偶有飘雪,这样的天气比较适合于行军。9;00John的第一结组出发了。我们拆完第一顶帐篷,整理完营地后,于10:30出发。昨晚的大雪使雪地更加松软了,每走一步都非常的累。走了一小时,我看见John的第一结组,他们正在攀登一个60—70度的大雪坡,我非常担心,因为常识告诉我,那是一个雪崩区。天气依然不好,周均宁提出撤回BC,但刘团喜坚持要上C2。考虑到一个人行动的危险性,我与John取得了联系,他们将在雪坡上等刘,而我将陪同周下撤。
我于1:30回到了C1,段和-- --已经走了。为了不给A组留下负担,我将C1的大部分物资带下山。除去我身上背的25kg的物资还有约30kg的物资,我把它们装在一个拖包里,然后背一个包再拖一个包前进。由于雪地松软,拖一个包前进很累。我拖了100米,就觉得腰痛得厉害,但周均宁的力量和体能不够,帮不上忙,我只有咬牙坚持下去。走了没多久,昨天上来的路线上忽然出现一个大裂缝,我趴在裂缝边向下望去,蓝幽幽,黑乎乎的,深不见底。我们小心地绕过它,慢慢地往山下挪。
下午4:00在雪岩混合地带,我遇上了上山的刘雪鹏等3人。他们走得很慢,我们打了个招呼继续下撤,沿途,周均宁又将A组上山前埋在沿途上的物资带上,我们 两个人背着自己重重的背包在各拖着一个重重的驼包,几乎是踉踉跄跄地往山下撤,等撤到雪线的换鞋处时,我几乎已经虚脱了。
将拖下的物资在换鞋处整理好,我们准备明天再上来拿,天上下起了大雪,雪雾笼罩着四周,什么都看不见,正当我们想离开时,一场巨大的雪崩发生。沉闷的巨响如滚雷一样在山谷中回荡,我们什么都看不见,但能感觉到山在抖动,我们刚才通过的雪槽边崖壁上的冰瀑布在大片大片地往下掉,巨大地雪崩持续了大约有一分钟,我和周均宁面面相觑,我们实在为A组的安全揪心。
8:00,我终于看见了BC的黄色帐篷,挣扎着走到营地口,扔掉背包,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06/05/2001 天气:多云 BC
昨天虽然极其疲劳,但晚上睡得依然不安稳,心里老惦记着在C2的A组,今天又有5名队员要撤离,早上6:30,我起床为他们做在营地里的最后一顿早餐。10:30,所有在营地里的队员收拾停当,我安排Vega留守BC。我带领另外三名队员出发了。没走多远,我就感觉到自己很虚弱,二脚发软,这显然是与昨天休息不好有关。原来只需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今天走了近2个半小时才到。我坐在岩石上,气喘嘘嘘,浑身无力。
我们将所有的物资,大约有90kg分装成4个背包,于下午2:30下撤,4:00我第一个摇摇晃晃地回到了BC。
下午5:00天气忽然-- --化,下起了暴雪。不到15分钟,周围的一切都-- --得洁白。我们更加担心山上的队员了,不断地用望远镜观察着山上的一切动静。终于,在5:30一个黑点出现了,然后是2个,3个,最后是4个。他们终于安然无恙。我们BC的成员都欢呼雀跃,在这时,登不登顶对我们来说已不重要了,能全体平安回来是最大的胜利。
我们立刻全体动员起来,烧水,做饭,打扫卫生,宛如迎接凯旋的部队。晚上8:00 4名队员终于平安的回到BC,他们都晒得不成人样,累得话也说不上来。
他们没有登顶,在5400米建立了C2但再往上地形更加复杂,天气也很恶劣。于是他们决定放弃登顶,在下撤时,欧阳与刘都先后掉入冰裂缝,幸好John经验丰富,在关键时候拉住了他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但今天在山上,北京的刘雪鹏等3人依然没有下撤,愿上帝保佑他们,祝他们好运。
07/05/2001 天气:多云 BC---德格
今天是撤营的日子,我们一大早就起来整理物资。大批藏民早早地来到营地围着我们。我们几乎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不断地有人伸出手来顺一把东西,我们东奔西跑忙于应付。就在我们准备启程时,我们正面的冰川忽然发出了惊天动地地巨响,雪崩了。千百吨的冰雪,携千军万马之势从悬崖上直扑下来,所到之处,横扫一切,扬起弥天的雪雾。虽然,我们离它很远,但依然为它的力量折服!
我们是沿着新路海出山的。此时正值中午,新路海显得极其妩媚。湖面碧如翡翠,在靠近雪山的崖边,竟然横卧着洁白细腻的沙滩,牦牛悠闲地散步,水鸟成群结队地飞翔。我真是无法用语言来描绘它的美丽,在我心中,这就是天堂。
下午2:00我们搭上了一辆去德格的公共汽车。车上多是藏民,其中大部分人又是喇嘛,看着我们这群风尘仆仆的旅人都好奇不已。下午4:30汽车翻越了四川第一险---雀儿山口,海拔4916米。一路上,随处可见翻下山崖的汽车残骸,它们在时时提醒你,这是一条“死亡之路”。
晚上7:30在风雪中,我们终于抵达德格-----这个著名的藏区文化中心。
08/05/2001 天气:多云转雨夹雪 德格
开始,我对德格的印象并不好。这个小城与我印象中的大相径庭。狭窄,肮脏而混乱,在317公路二边散布着令人可疑的小吃店及艳俗的时装店/百货店。在公路南边,隔着一条小河的山坡上,正在兴建一座宾馆。因为下雨,泥浆满地。我们就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德格宾馆,价格倒很便宜,12元/晚,洗澡另加3元。
早上睡了个懒觉,这是8天来第一回睡在床上。虽然早早地醒了,但依然不愿起来,随手拿着本书翻看着。10:00起床,慢慢地踱着去吃早饭,顺便打听一下回程车的情况。从德格回康定的车子是单号进来,双号出去,这样一来,只有10号才有出山的车子,我们还得在德格多晃悠一天。这个消息令我沮丧,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回成都腐败一下了。
德格的主要内容就是参观德格印经院。这是有着三百年历史的藏区最大的印经院。它座落在县城南部的半山腰上,占地3000平方米,红,白,黑相间,为典型的藏式寺院的样子。房子四周的墙根堆了很多漂亮/多彩的玛尼石,很多藏民也在不知疲倦地围着它转。
印经院的门票相对于本地的物价来说是很贵的---25元/人,但配一个解说员。其实我对寺庙一直没什么兴趣,不过既来之,则观之。但这种散淡的心态在我跨入印经院后就立刻消失了。换来的是无比的沉重与庄严。这不是一座寺庙,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印刷厂,这是藏民族文化的宝库。在这不大的庭院里,汇集了22万片经版,内容涉及佛经,历史,科技,传记,医药与语言文字。几乎占藏族文化科技典籍的70%,其中更不乏珍本与孤本。我觉得它的历史价值完全可以和 宁波的天一阁, 西安的碑-- --相媲美。
这是一座浩瀚的博物馆,随着解说员缓缓地打开一扇扇的门,那些排列整齐的木牍在日光下闪烁着幽黑而凝重的光。每一块木版都做了记录,这些木牍大多刻于300年前,由于藏区气候的干燥和其它因素,它们得以安然无恙地保存至今。如今国家为了保存这些遗产,命令每隔二年才能有选择地印一些。现在所有的印工正在用最原始的方法加班加点印刷多达11万快板的《大藏经》。在经得同意后,我试着印了几页,技术不太难,就是太费劲了。
下午,与同伴们碰头,他们告诉我明天想去一个更小的县城---白玉,离德格约100kg,更小,更安静也更漂亮。后天,从白玉也有车子发往康定。我们取得了一致,为了明天的行程,全体队员也都早早地回去休息了。
09/05/2001 天气:阴有小雪 德格---白玉
早上6:00,我将大伙叫醒,又是一场装卸大战。经过这么多天的折腾,我们所有的人都已经成了真正的,熟练的装运工。28个包近700kg的物资可以在半小时内麻利而整齐地堆在车顶上,连司机都对于我们行动的迅速而整齐感叹不已。
在清晨飞舞的小雪中,车一路西行。一个小时后,车子抵达金沙江边,这里是川藏公路四川段的终点。四川与西藏二省沿金沙江对峙,一座古旧的铁索桥飞跨江面,铁索桥二头还残留着碉堡,离旧桥向南100米便是一座新的公路大桥。我们的车子在新桥头折向南,拐上一条便道。这便是去白玉的公路了。据说,这条路通车时间不长,路况不好很颠簸,灰尘很大。
中午12:00车子开进白玉。白玉的干净与汉化让我们大吃一惊。干干静静的水泥马路,整整齐齐的 --荫道。当地居民似乎也多是汉人。藏区和汉区分隔得很清,汉区在江边,藏区在山上。藏区中,白玉寺高高地耸立在山顶。
这个安静的小城鲜有旅游者光顾,我们的到来成了这个小镇关注的中心。无论走到哪儿,都吸引着人们的目光,还不时有藏族小孩尾随我们。
白玉并没有什么特色,藏区的气势也不及德格。白玉寺的喇嘛很热情,但这所寺庙正在维修。于是,整个下午在慵懒的阳光下,我们也在不大的街道上慵懒地徜徉,打发着凝滞的时光。
晚餐是在一家叫“雨都”的餐厅里吃的。这可能是当地最贵的一家馆子了,我们品尝了一种叫“十八子”的鱼,产自金沙江,味道很鲜美。
10/05/2001 天气:晴 白玉---德格---雀儿山---甘孜
昨夜一夜打牌,不曾合眼。清晨6:00叫醒大家,集合,吃饭,上车。7:00出发了。一路昏昏沉沉,睁开眼,已是德格了。今天的宿营地计划是甘孜,沿途需翻越隘口高达4916米号称川藏第一高,第一险的雀儿山口。
汽车缓慢而艰难地在雀儿山上爬行,路边积雪很深,时值中午,阳光很大,雪山明晃晃的,让人睁不开眼。快接近山顶时,司机忽然停了车,下车一看,原来几分钟前发生了一场雪崩。大雪堵住了道路,我们是第一辆被堵的车子,唯有清除积雪才能前行。于是,车上所有人都参加了清雪的队伍。时近5000米,才干了几下,就喘得厉害。正干着,忽然有人大叫“雪崩”!从山上传来“刺啦,刺啦”的声音。我抬头望去,只见一大片流雪正加速向我们的汽车冲下来,人们在四处逃散,还有几个人正在车子里,我对车里的人大喊“快出来,车里危险!”大雪冲了下来,打在车身上,车子剧烈地晃了一晃。所幸的是流雪的力量不大,并未把车子冲走。人们惊魂未定地靠拢,我立刻安排人注意山顶的流雪动态,一面带领队员加紧干,十分钟后,路终于被铲通了。下午2:30我们翻越了雀儿山。
晚6:00车到甘孜,宿邮-- --宾馆。全城停电,晚上,去泡了温泉,回到旅店,睡了这几天来最香的一觉。
11/05/2001 天气:晴 甘孜---炉霍---道孚---八美---康定---泸定
早上7:00车子开出甘孜,一路向南。天气越来越热,我们正从冬天走向春天。10:00到炉霍,11:30到道孚,下午1:00到八美,在八美吃中饭,碰上了在德格遇见的 澳大利亚女子wendy,寒喧二句,又各自分手。下午6:00车子翻越了4300米的折多山,到达康定。晚8:00车到泸定,宿汽车站招待所。
晚上,吃完晚饭,在江边坐着聊天。离成都是越来越近了,人的兴致也越来越高,都想着可以去成都奢侈一下,火锅,麻辣烫,酒吧,干净的床……这么多天的颠沛流离使我们个个都又黑又脏,每人都瘦了不少。我们都迫不急待地要去成都休整。晚上散步回去,又去泸定桥晃了晃,早早回去睡觉。
一夜无语。
12/05/2001 天气:晴 泸定---成都
一早起来就觉得热,于是穿着短袖上了车,早上7:00开车,中午12:00,终于到达了日思夜想的成都!
收拾完行李、洗完澡,队员老杨带 德阳登山队队长旺堆来拜访,比我们早一天回成都的John Otto也来了,大伙聚聚一堂,神吹海聊。晚餐去成都一家著名的火锅城——大白鲨,说实话我一走进去就被震住了,里面如同大学食堂一样地排了几十个长桌,火锅是自助的,所有的人都兴高采烈,男人都打着赤膊、腆着肚子,女人都捋着袖子、二眼放光。这简直就是共产主义大食堂!我们也按捺不住旺盛的食欲,冲上去一阵胡吃海塞,直到撑得不能动弹。
晚上又去了一个网友----康巴 美女的酒吧喝酒。席间又来了几个四川的山友,认识的、不认识的一团胡闹,直到半夜,我才被vega架回酒店。
登山的日子就要结束了,结束这种艰苦,简单而充满乐趣的生活。重新面对工作,人际关系,重新呼吸污浊的空气,重新回到那个炎热而灰暗的城市……唉, 人在江湖, 身不由己啊! 就让肉体回去遭罪吧, 我希望自己的灵魂能永远的留下
独行马 发表于 2024-10-12 06:46

    管理员我不知道这一类应该归在哪一类,算讨论 或者算在雀儿山历史。

前一篇长文在写“关于书中刃脊探险部分的一些说明”时整理老硬盘看到了下面这些我认为很值得了解的2000年左右有代表意义的攀登活动的一系列报告。主要是文字,需要些耐心......


主题:流水帐和正式的登山报告有着很大的区别
版权所有:独行马 原作 提交时间:13:23:01 06月05日
作为队长,写一份正式的登山报告一方面对本队、对自己可以总结经验,在下次的登山活动中克服不足;也可以对此后想选择攀登该山的人起到借鉴的作用。
我个人认为,民间登山失利的原因,多数是在人为的因素,因为我们一般选择的山峰难度上都比较保守,当然这和国内民间登山的整体技术实力密不可分。京广联队从人员假期上差别太大,而客观情况对时间的影响一是飞机改期,但影响并不算太大,;二是成都至德格只能一站一站的分成三天走,没有夜车,比计划相左了一天。我想谈的还是一个老问题,就是登山队的成员加入的目的。除了部分人因时间关系必须返回工作外,你们在时间上是比较充裕的,记得你们当初计划时为了不重蹈四川队的覆辙,将在山里的时间延长至两周,而实际上你们在山里的时间仍只用了一周。你们队在部分队员假期原因先走后,其它队员也悉数撤离去了德格,相当于旅游玩了四天。此前也有个别人前往德格,肥壮壮本只是同路不算在内,那么队里的旅游派意见占了上风,可以说其中更有部分人对登山是叶公好龙,来看看即可,而这部分人的意见使全队的计划泡了汤,因为还有部分人是随大流的,加上认为山的难度超过了预想,很容易就转向了旅游(去德格)。该山的难度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我会在自己的报告中记叙,我在这里想谈的是组成登山队的目的,如果专心致志去做一件事,那才有成功的可能。如果以旅游为主,还是改叫旅游团,或者叫一个时髦的词--体育旅游。哪怕旅游的心态在登山队中占有很小的份额,它也会使登山队目的不纯,最终份额失去平衡导致全队失败。
广州队是一个松散的队伍,不让谁去当队长不容易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在 深圳时,竹林七贤谈到严格控制人员,这就非常好,深圳队的组织方面也确实完善一些。
我知道王超做这个队长极为不易,首先要面对的是所有类似登山队都头痛的问题,大家都是AA制来的,既然我没机会登顶,凭什么我每天上山给你运输,有这个时间我当然想找个地方玩一玩。如果强迫这些人上,还有个危险和承担责任的问题。队长在山里是应该有绝对权威的,当然其自身经验等决定其权威性。如果是我,我只能尊重队员个人的意见,所以我也不敢去担任这么大的队伍的队长。这里有一点也是以后组队要吸取的经验教训,登山队成员要团结一心,不是以登山为目的的,宁可少几人也不可有人动摇军心。该队原计划中经验最为丰富的肖MIN因故未去,加上JAN OTTO和李兰时间问题提前离开,使该队实际上无人有开路修路的经验,这也是该队最终放弃的主要原因。该队在物资供给方面准备非常充分,只可惜最后大家要搬运这些物资去德格、去白玉。可以说登山大家没有尽兴,旅游也是不可能尽兴的。在装备方面,登山和旅游是两套不同的系统,登山主要带的是高山靴、冰镐、冰爪、雪锥、绳索、高山帐篷及睡袋等关系生命的物资,在摄影方面要求MINI小巧减轻重量;而旅游时基本没有那些累赘,而在摄影方面要求会高一些。我在雀儿山时就有人提出去德格被我否决了,因为我们带的东西不允许也不方便采风性的旅游,要旅游下一次背上好一点的照相机专门去一趟。
我自己的报告不可能在这两天写出来,在这里还是谈一点难度的问题,比较危险的路段是文中雪槽上端向右切的那一段,拉上绳子即可。其下多碎石坡,难走但无太大危险,从滚石坡的颜色可以分辨滚石坡的现在时或过去时,回避即可。再向上直到C1,较陡的草皮坡,可以说比较难走,小心一点也没有什么问题,如果大部队有必要,也可以拉绳子,我知道你们带了约一千米绳子,但在这些无雪的路段,我并没有看到哪怕一米的绳子,实际上我和黄超进山只比你们下撤晚了四天,只看到很少的路旗,没有看到任何绳子。冰雪崩在山谷的南侧(即左侧),上山路线是在右侧,这种影响也是很小的。冰崩一般会在中午以后,不明白有一组从C1下撤定在两点左右还说是为了安全。C1以上的路线平坦如慕士塔格,JAN选择5290西侧的路线特殊一些,走他们第一天上C2的平坦路线时间不需要很长,但对人的意志确实是极大的考验。我和黄超在此路段只碰到一条约宽五十公分和几条宽不足二十公分的冰裂缝,插上路旗或架上路绳即可。该路段最后那五六十度的雪坡对于大部队是有必要架路绳的,如果人少,据我观察,雪线以上所有路段可以结组或交替保护,如果有四天(指不去德格)的时间,在人员上没有高山反应或自我放弃的话,保守的说能有一个组登顶。
我常常听人说,登山中过程才是最重要的,登不登顶并不重要。但登顶也是攀登全过程的最重要一环,挑战自我,冲破极限往往都在这一时刻。有很多人的自我放弃实际上是自身心理战的失败,然后用一个堂皇的话语清高之。如果各方面许可我不相信谁会在自己能力所及放弃登顶。所以我谈到了叶公好龙。当然努力冲破极限是以实力与现实的差别不太悬殊为前提的,太过就是冒险了。
由于雀儿山BC到C1之间碎石坡等路线较长,不利于运输和救援,建议今后要去以小队伍形式攀登,最少在此路段减少往返。其它路线和我自己的心态我会在自己的报告中详细的谈
现在论坛谈技术论观念的内容越来越少,我只是引玉小谈,对事不对人。
主题:这样的总结对本队和后来人都会有帮助
版权所有:独行马 原作 提交时间:22:49:39 06月05日
1、        管理问题。我曾旁听过广州队在阳朔的例会,好象谈过分工,具体不清楚,可能没有落实。象这样十多人的大队伍,分工都可以做到不兼职,可能是部分人没有最终确定下来,也就无法落实。遇到这种情况,可以按特点由已确定的人员身兼数职,实战时再分配给后确定的人。
2、心气不足。这与队伍里面没有能够承担开路修路的人员有关。今年春节期间广州一些朋友(其中一半参加了这支登山队)去东北 滑雪,路过北京攀了一天冰,我当时让技术最好的欧阳攀了一段挂锁下方保护,他当时感到了与上方保护较大不同的心理压力。要做到心中有数,想登山的人不如暂时放弃滑雪,找一处地方练一练先锋攀登,冰雪锚点和路绳设置等等。
3、组织者的权威性。王超人缘不错,主意易变与他自己的登山经历有关,如慕士塔格遇险,另外作为队长他要承担的责任太重了,何况几乎一半的新手把自己的生命托负与他。
4、出发时间。以我的观点,做一件事就全身心地把它做好。登山是有计划的行动,太随意就成了休闲。
5、难度确实夸大了。我进山与该队出山只相差四天时间,从C1到C2,我们是在不算暴的风雪中拆掉帐篷并向上走(谈不上攀登,因为雪坡太平缓),因风雪中看不见等待而停了三次较长的时间。还是在下午五点前顺利抵达传统C2。冰雪崩也看到了,都很遥远,更多的是只闻其声而找不到在何处。可能是我们路过危险地段都选择在上午。
6、登这座山小队伍比大队伍要好。人多自然会乱,小队伍利大于弊甚至营地的设置,我都将会在自己的报告中详细分析。如果与去年你们 玉 珠峰队比较,如出一辙的主要是AA制登山中谁承担责任的问题,先锋组开路也有一个攀登队长负责制,中国人一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时适当引入商业登山机制,如聘请攀登队长、聘请运输协作等,队长不是厨师,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可以指定人员,更可以聘请厨师。我认为花点钱能办实事还是值得的,国家队组织攀登章子峰、玉珠峰的成功,北西、咳嗽各自组队攀登宁金抗沙顺利抵达七千米就是例子。还能学到很多经验,靠自己摸索至少是两三年,请人的话两三次就行,除非有强手自愿加入你的队伍,比如这次JAN OTTO的加入,我想欧阳等就学到了不少东西。学到了东西才能解决心气不足的问题。
我认为你们的大本营设的太远,最少有一半的队员在大本营和C1之间走一遍就会心理崩溃,从C1以上容易了,但心理防线已没有余量了,所以这么大的队伍超过C1高度的会这么少。
主题:讨论登山的话题是你我的责任
权所有:独行马 原作 提交时间:23:56:14 06月06日
找有用的报告也是应该的,何况是自己亲自参加的队。
我仔细研究过你们队几个人的帖子,也许此前没人注意。我只是谈一些现象,对你们队没有偏见,下次我到广州千万别有人骂我跟着队伍进山,占了便宜还指责修路的。
这是李兰写的文章,与你写的出入很大:
>>下撤c1,路上大家都反映路线长得让人崩溃.(去C2开路组成员,技术体力都比下面的人员强)
>>3军心:6日段新,小林出山,杨莉,李嘉乐.,老杨也出山去德格玩(也许他们是5日走的),留下的人中景涛,谢刚,vega欠缺必要的经验或体力,王超已经认为这座山的难度绝对不适合经验较少的登山者,甚至已经超过了我们这支队伍的综合技术水平,为了安全, 他认为留下的人不应再上到c1以上的高度,很多人萌生了去意,山上的人考虑到山下的人为了等山上的人也在作无谓的时间上的牺牲,再加上原因1和2,决定不再在c2继续等待体力上的恢复。
北 大同学、小白、JOHN要提前走,这我早就知道,其它人呢,李兰的文章起码说明我不是凭空捏造,新手的人数我算上了上海和北大提前走的同学,也许不合适。
选择山峰,我认为以你们新老一比一选择这座山没有什么不妥,只是老队员并不都具有独立工作能力。这座山的难分两种,一是BC到C1路线有点绕,二是C1以上路线过于漫长。至于你同意周君宁的分析,其中指我们后去,我们确实占了便宜,见到过约十几根路旗,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在雪山上看到别人四天前留下的脚印,我从马哥处了解该山的情况可能更详细,所以我们向C3冲了一半才因故下撤。这一部分谈多了有些无聊,基本意思我已经在回周的帖子里说明了。
旅游派的问题我只是想谈专心办一件事会办的更好,比如当时不决定下撤,大家来登一次山不容易,带那么多装备、食品都白带了,有三四天的时间不能上顶在C1左右作作练习都是很好的锻炼,修路组的几人想接着上,为了安全,交替保护总可以吧,还有那么多的路绳呢。或者大家练习修路等等技术。这样的时间机会一年能有几次,一个成熟的山友都希望自己的能力迅速提高,只当是专程带大量装备来训练呢。在这种前提下带着成堆的装备去德格,会是在公路边才决定的吗?难道说叶公好龙冤枉吗!
拿雀儿山与 博格达比,根本没有可比性,博格达是持续的陡坡攀登,雀儿山没有,就象4613比博格达难一样,不只看山体庞大。
C1以下除了雪槽上方右转一段不足十米较危险需要绳子外,其它地方都没有必要,我和黄超带了结组绳但C2以下没有用过,包括在风雪中行走。
我们的大本营在你们大本营和干海子之间,马夫也说是不能再往前走了,后来我们下山时,马夫又住里走了一段。我看过灌木丛中有一条路,马应该可以走到干海子。
五一适不适合攀登四川的雪山,我认为雪况很好,你队的开路组也没有说过C1以上的雪太深,有冰裂缝除外。前些时候去行摄书吧,见到了刘雪鹏,他是带了两个新手去的,说适应不好,但山上的难度并不大。他们八号撤出,我们是十一号开始攀登。可能因为我们都是跟在你们后面的原因,但旺堆的资料是公开的,你们也是一天打通C1的路,只不过我们比你们的修路组背的更多,采用的是 阿尔卑斯方式而已。而真正的先行者当年的中日联登,打通C1用了一个多星期。
对于我的分析和你们的解释,以及再后的分析,都没有对着干的意思,但我认为你的说法比驼铃和周的说法要牵强。我只想客观表达我的意思,希望不要记在心上。
主题:同意
版权所有:独行马 原作 提交时间:11:21:49 06月07日
对于王超个人,我理解他所做的决定,主要是他所要承担的责任和心理压力是多么大。这是以目前AA制登山谁也不愿出任队长的原因,这个队也不可能有另一个人来主动承担这个责任。
我所表达不可理解的地方有两点:
一是做这个决定的结果是去了德格,如果返回成都,或者留在营区做基础练习,我都认为是正常的,所以我提出了部分人叶公好龙的观点。
二是难度太大这与我所实地感受的差距太大,可以说它比玉珠峰北坡难一些,主要是C1以下,如果说雪坡太长,要找难度较小的,哪座山的雪坡不漫长呢。即便VEGA谈到王超夸张了,却提出它比博格达难,这实际在证明太难的说法。夸张难度可以有一个解释,就是对自己的轻易放弃开脱。
在难度的标准方面有一个心理素质的问题,可能有人会说我见的多认为这座山不难,但我认为自己的难度标准和大家是一样的,只是心理的承受能力有区别。宁金抗沙我并没有认为这座山很难,也是有人心理承受能力出了问题,有部分只在大本营徘徊的人更想赶紧离开那艰苦的地方,其结果是全队只用了计划一半的时间就撤出了大本营。
我很佩服北大的同学,他们登山时把训练技术看的很重要,所以他们在计划中登顶前后都有可能安排训练,到撤营时间为止。这也奠定了他们技术全面,成功率高的基础。他们有一些山是首登的,首登要花在找路上的时间会很长,危险也更大,这也是民间AA制队很难做到的。
AA制的队伍我也参加过,混乱是不可避免的,我也是希望通过这几次讨论让大家对AA制有一定的认识,并在自己组队时采取措施,尽量减少混乱的局面,如前面提到的控制人员等等。
我相信我们这次的讨论对后来者是非常有用的,所以我将这次讨论的内容收集到精品里也希望广州队讨论的结果充实进去,我自己的文章也会说明我当时的一些问题,到时也请大家参与讨论。
主题:概略对我们这次的人和事的说法
版权所有:小毛驴0024 原作 提交时间:20:21:05 06月05日
这次去雀儿 山之行的大多数人都是以前接触过的,所以想下面几个概略的说法没有什么硬色彩:
1、事:此次登山最大的问题是管理,引起管理问题的重要原因之一是人多;人多的前提下,如果按照分配的责任和目标,安排每个角色,效果会好些。事实上,这一点基本没有作到。
2、心气不足:这个心气不是那种心高气傲或什么。如,在C1,即5月4日晚上,但是5月5日的怎么安排怎么定,一直没有说。王超那时已经有下的口头说法,当看到天气不好(雾雪,没什么风)。5月5日早晨出发太晚,不管是上还是下,都应该尽早出发。5月5日虽然阴多云,有时有小雪,但能见度还行,没什么风。出发在11点,雪都软化了。“登山队的目的”,老马的话说的对,目的不坚定和统一,会很容易给自己找个借口。
3、组织管理者的坚定和权威性:王超人不错。但是主意容易改变。
4、在C1出发的太晚了,包括JON他们也是。
5、天气虽然阴阴晴晴,但是没有风暴雪,难度和危险度,也许有点夸大了。
6、去年和王超、谢忠等去玉珠峰和今年的组织有很大相似形,我想我们应该总结一下了。我这次是24日左右才给王超说,临时进来,所以还要感谢他的同意。对于我来说,如果是打着闲逛的目的,这样的登山团应该还是满意的。如果登山目的,人太多了。希望我们这些人能够总结一下。(不过,王超和欧阳等是很少到这里的。)
这个山适合3-5人的作业。人多,简直太乱了。大家的心态不归整,鸹噪,有点浮。
主题:我的个人看法
版权所有:vega-x 原作 提交时间:20:54:23 06月06日
先谈一下,发了2次都没成功,锲而不舍
本来王超这篇东西没打算贴上论坛的,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所以写的可能有些简单和随便
关于山峰的选择,开始在西藏和四川的几座山之间摇摆,最初的2次会议我没参加,接着被告知定下了雀儿山,没去西藏的原因可能考虑到时间问题,去之间我就觉得雀儿山不容易,对登顶没抱什么希望,我想正是因为登山的目的决心问题,造成我从来没有登顶
关于登山时间和雀儿山难度问题我同意周均宁的看法
除了因假期问题先走的队员外,提前去德格的只有小梅,她本来就不是去登山的,我们也不能强迫她留在大本营给我们做饭,她的离开对我们没什么影响,提前出山后我们才决定去德格,之前并没这个想法,不是如老马所说队里的旅游派意见占了上风
我觉得雀儿山比搏格达难,山体庞大,有点像慕士塔格,路线不明确,上C2的人中,欧阳、毛驴和jon otto都陷进过冰裂缝,王超的日记有些夸张,大部分的冰雪崩对我们都没什么影响,但周涛探路时被崩下的冰块砸中,擦伤了耳朵,而且我们5月4日下撤,发现一天之内,换鞋处以上雪槽的路线绳被砸得乱七八糟,刚在换鞋处坐下,通道旁边岩石上的冰瀑布就崩塌下来,正砸在我们的路线上。
我们在雪槽通道和翻上岩石那段拉了绳子,其他地方也不需要,横切冰川都是结组的,通道的路绳还给埋了,所以老马可能没看到什么绳子,我们一路都是沿旗子上去的,老马看见很少也许是其他的给风吹倒然后被雪埋了
我们这次上雪线的队员全部有一次以上的雪山攀登经验,没经验的景涛和杨莉在白福利的带领下到了换鞋处,老马可能对我们的情况不够了解,所以有了几乎一半的新手把自己的生命托负与队长王超的说法
如果大本营能设得近些自然好,但好象马只能到我们大本营的位置
如果王超他们5月5日不下来,也许解刚和我6号会考虑上山,虽然下来时嚷着不想再上了,但也没到心理崩溃那么严重,如果王超他们4号不上到C1把我们赶下来,也许我们还会往上溜,当然这从另一个角度反应出AA制登山的队员有时可能会不大听从安排
其实如果不提前撤营,应该会多些人超过C1的高度
老杨就是去年国庆去过雀儿山的四川老杨,但我们现在的雪况和他那时差别很大,他们到C1后好象是沿着左边的雪槽上5290的,而现在这个季节走那里则有冰雪崩的危险,所以我们选择了右边,第一天绕了个大圈,第二天才是直上
我还是觉得5.1不适合攀登四川的雪山,雪比较大,夏季或国庆可能更好
在回程的公路上可以很明显的看到主峰,而在C1看不到,看他们C2的照片好象也是难以判断,我觉得这个也是雀儿山的难之一
人员的控制是个问题,有时碍于朋友的情面不好拒绝,我们这次去之前就为决定人员还讨论了许久
另外联合登山的物资管理也比较混乱,比如说C1,王超说他们背了几十公斤的食品下来,我们背上C1的东西不是不够,而是太多,白白浪费很多体力,比如说大本营,临走前一天才发现还有2箱鸡蛋,连吃3餐,每人每顿几个,这些可能是京广2队之间沟通不够造成的
Touling1999刚看了下面VEGA和老马的帖子,在就几点补充一下:
关于山的难度:不知道应该说适和还是不适合初登者,该山有一定技术要求;对不同体力和技术的初登者,可能结论都不一样。但可以肯定的是,就我观察和了解的来说,除了玉朱,雪宝顶,其他大部分低难度的山峰都和雀儿山差不多,我和小白离开的时候,我们两估计大队伍是能登顶的(对于某几个队员而言)。这一点我们也跟王,周,小毛驴等当时山下的哥们说过。不过在山里,为了降低当时大家争先向上的热情,可能领导小组过于强调了危险度(指走廊地带),影响了大家的信心。
关于登山的物资(包括绳子),打的是往顶峰冲的,C1当然需要带的多,如果想的就是到以下C1,计划又会大不一样。
关于军心,后来不太清楚,可能涉及到对山峰难度的判断和信心问题。但之前的几天,所有参与攀登的人都是很渴望向上的,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不存在有人想去旅游的状态。
主题:你好,想不到你也在队里,
版权所有:独行马 原作 提交时间:18:21:50 06月06日
可能是我的主观,与实际不一定相符。
我们通过雪槽时还有部分冰挂,也时有落下,但规模都不大。毕竟我们只相差了四五天。
一般冰雪崩除了人为的因素外,主要是积雪达到崩塌的临界点,或 日照等导致的。中午以后光能和空气中的热能被冰雪吸收,是最容易出现崩塌现象,有时在旁晚也会出现,但早晨会好一些,所以多数登山人都提倡早出发早宿营。如果你们早上八点出发,从C1下山到换鞋点一小时应该足够了,那赶在崩塌前时间绰绰有余。可能是我们去的时候哪里的冰挂已没有那么大的威力,上和下都是在中午以后,倒是下的那天,约七点钟过这一段,雪槽里的雪已经被太阳晒成了湿雪,在这不长的一段,我们的高山靴就湿透了。我们上山期间,听到冰雪崩的声音也多是在下午。这一点曹峻也多次提到过。
回复:相不到你也在队里   驼铃
老马你好。这次也是最后一刻才决定加入的,去的时候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希望别给大队伍添乱,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出点力。于自己则希望保持一下状态,为将来可能的攀登大山作些准备。(当然说到底其实自己也很久没有爬山了,很想再去高海拔的地方转转,哪怕真的只是转转,况且起初的计划两天进山,自己盘算可以有五天的时间攀登,登顶还是可能的。)
结果进山花了三天,最后只参加了两天的攀登,实际上坐了回驮工。 :)
关于走廊地带,你说的对,当然早上通过是最好的,冰冻得结实,如果之后则是下午两点以后更好。
关于最后撤营的事,先不发表看法。
关于这个山的地形五月适不适合登,我觉得五月还可以,但是走廊地带的确挺危险,虽然不长。不过相对于夏天来说,应该还是要好,雪结实,裂缝也少。如果大气候条件(温度,晴雨)与五月类似的话,三月底四月初可能是最好的时期。
关于这个队伍的组织和人员的心理状态,我有挺多的想法,不防先说几点:
这次的登山其实组织的还是挺好的,出发前的准备很充分,攀登中大家都很守纪律,领导小组有相当的权威。不足在于真正的攀登LEADER更换过于频繁,对整个攀登过程贯彻统一的思路不好。不同的几个小组由于出山时间不一样,对整个攀登的进程愿望都不一样,最后导致都是今天(甚至是明天)才决定第二天那些人干什么,全队后来士气有点不足;也就是说全队没有一个真正目标一致的计划。关于这一点王超可能有点责任,当时应该把握住停留时间长的队员,形成以此为主的攀登计划和进程。 (补充:整个事情事后总结起来,似乎老是王超的责任多些,其实不过是因为他担任了队长的缘故,队长的责任总是大些。但是要是数这次登山谁做的最多最好,非王超莫属。换了别个当队长--这次队里的任何一员,结果不会比他好)
先说这么多,剩下的,留在总结会上再谈。
一点澄清。
版权所有:tuoling1999 原作 提交时间:13:16:18 06月06日
我知道王超已经计划组织总结会了,之后相信会有一个总体大家认可的报告出来。(指的是大部分本次队友对当时决策和行为的解释和理解,当然,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理解,所以需要先谈再结论)
个人觉得老马对广州队的分析很有道理,非常感谢。非常赞成老马关于登山目的的阐述。
一小点澄清:关于“一队于下午两点以后下撤的决定“是我和小白,JON强烈建议的。因为在我们两天的攀登过程中,规模大小不一的数次冰崩都发生在11:30-13:30之间(在刚离开换鞋处的走廊地带)。有一次规模大的在12:30左右,任你带十个头盔也完蛋。而且离他们离开该地段的时间只相差20-30分钟。(当然这些危险,在冬夏并不存在,会化成碎石坡或结实的冰雪坡)。
不知道老马去的时候冰瀑布是不是已经跨完了(刚离开换鞋处的地方),但就我们在山里的实际情况来看,当时这个决定是完全正确的。
主题:同意你谈的大部分及值得商榷的地方
版权所有:独行马 原作 提交时间:17:55:31 06月06日
同意你谈的大部分及值得商榷的地方
我真恨我自己回京后没有抓紧时间把报告写出来,现在只有一部分不足以全面地看问题,只能等写完再帖。
从你的文章里看,实际上三乱才是下撤的根源。
修路可以两个组交替进行,一般一天一个组来交替,否则运输组的任务就太重了。当然谁都希望被安排在修路组,又能学技术和实践,背的也比运输组轻一些。黄超就一直对在宁金抗沙时把他安排在运输组耿耿于怀。但修路组的任务和责任都是很重的,如果需要架设较多路绳,可以两人修路,两人负责背绳子,也只是一个组的建制。其它人晚一些出发,带上准备建C1的宿营装备和C1向C2修路的雪锥绳索等,最少第二天的修路组留宿C1。因为李兰已经能够带领大伙儿直接前往大雪槽,这里是大本营到C1一半的路程。
谈到修路,确实有一些很尴尬的事,比如我们在宁金抗沙时,开路组辛辛苦苦修好了通往C3的路,运输组宣布不上了,实际上开路组多数路段自己结组就可以通过,路绳主要是为运输组架设的,早知道他们不上了,就不用费劲修路,自己背上宿营装备和食品也许就上去了,还节省人力和时间。但是登山是讲团队精神的,有分工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你们这次也有类似的情况,修路组在上面忙活,其它人超过C1的都少。
不知道你们队的老杨是不是去年去过雀儿山的四川队的老杨,而且你们从四川队了解的情况也应该大致知道路线的情况,我三月底回北京后向当年首登的马欣祥教练了解的情况也和欧阳、王超通过电话,还将拿到的两张照片放到了论坛里。我同意你先后进山的观点,区别较大的是首登和后来者,如88年中日联合攀登时,马哥五一来探路,七八月份用了一个多月才登上去。四川队先是走错了路线,后来还是绕回到当年首登的路线。我听当地人谈这里还有香港和 日本的小队伍来登过,但从88年以后就再也没有人登过顶。在有前人指明路线方向的情况下,开路组的主要任务是观察细节,在比较困难的路段架设路绳和插上路旗。我和陈峻池在宁金抗沙开路主要依靠的是曹峻对着照片介绍的路线,这一次马哥也对着照片介绍了路线,我将路线画在照片上帖到了这个论坛。
>当时我们的设想是,当大部队到达大本营的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建立C1,并往上探明C2的路。但实际情况是,他们仅仅上到那个大通道(雪槽)。
这是一个期望值,当现实与期望值相差太远时,实际上你们的部分防线已开始崩溃。我先期追到甘孜得知你们已经不在山里时,我的期望值也落空了,赶紧与你们通电话,咨询的结果可以概括为一个字“难”,我只能计划另一套方案,详细的我会在自己的文章里谈到。
关于难度的问题,同意先进山后进山的说法,但主要是首登和从登的关系,我在这次上山时观察了许多不同的路线,可以想象当年马哥他们为什么会用掉一个多月,他也跟我讲过当年为探路都兜了那些圈子。对于首登的人很难一开始就考虑走最右侧山体绝壁下的路线。我们这次也占了很大的便宜,就是在雪槽顶部找到了向右的已经倒在石缝里的路旗,这里是一个悬崖的顶部,如果不是这面路旗,我们不会如此坚定地向右转,但上雪槽是在马哥和四川队的报告里都有的,如果试过其它的路不现实的话,也只能带着怀疑向右转。
难怪我们很少见到路旗,一般架设路绳的地方可以不用路旗,我们没带新手,太危险的地方我俩交替保护或结组就足够了,只是担心你们带了一些新人如果不架路绳是很危险的。
不同意季节不对的说法,雀儿山的登山季节是五月初到九月底,我问过一个在雀儿山工作了二十年的老旅游工作者,他说现在的天气最好了,非常稳定。我们进山只比你们出山晚四天,也遇到了与你们类似的暴风雪,从C1出发我们是一早冒雪拆帐篷,在辨清大方向的情况下,一边探路一边向前走,有时能见度实在太低(只有两三米),我们就在大雪中等一会儿,回头很快就看不到自己刚才的脚印。可能与我们出发早有关,下了一晚的雪也只是没(MUO)到靴背,下面都冻住了,在攀登那个五十度左右的陡坡时,冰镐把能够整根插进去,起到非常好的保护效果。
包括马哥在给我介绍攀登路线时,也谈到如果按他们最后选定的路线走,不是很难。两个营地都是超级大的平台,是容易把人信心走崩溃的以公顷为单位的平台,这一点与慕士塔格是类似的。除了一天有超过十人上山的登山节会有人把路走出来,其它情况是做不到的。至于慕士塔格费不费力气等慕士塔格商业队下来后就知道了。
建C3是必要的,当年马哥他们也是五千七左右宿营后冲顶,当时是叫把C2向上移高四百米,算是突击营地,我们可以将其称为C3,这一段有一些冰裂缝和一个直壁。按我这次的计划,是从甘孜出来当天建大本营(4000),然后第一天到C1(4700),第二天到C2(5300),第三天到C3(5700左右),第四天冲顶后回到C3或C2宿营,第五天返回大本营直到公路边,可以安排一天的机动。我和黄超也坚持按计划去做,但第三天冲C3时,那漫长的雪坡终于冲破黄超的心理防线,体力也明显不挤,但当天下雪线后他的体力要又比我强的多。在我观察和计算时间后,攀登雀儿山也可以减少一天,即甘孜出发后当天建大本营,大本营建在约4100的干海子一旁的草坪,然后第一天尽可能走到C1平台的尽头,即那个五十度雪坡下的不远处建C1(4800米),第二天穿过C2平台后尽可能的向C3攀登,将营地建在4600左右,第三天轻装登顶返回C2,第四天回大本营至公路,也可以留一天机动时间。这两种计划都是小队伍阿尔卑斯方式的计划,如果队伍较大,可以定在十天以内。
玉珠峰北坡二号冰川也是台阶式的路线,高差也是大约二千米,5800以下攀登中也只能看到前方的冰台阶,路线也只能按照前人所说和自己的观察来定。这两处有着很大的可比性,但是传说中四川的山太难已经影响了我们的很多人,为什么不能按自己的判断而要被传说所吓倒呢。
还有一个问题,马哥说到C2平台以后,还要再向上走几百米才能看到主峰,所以C2以下是看不到主峰的,在较远的路上有可能看到一点山尖。四川队和你们所说的主峰可能是C2正对着的那座高山,但我目测如果C2是5300的话,这座山不可能超出它九百米,我和黄超在沿向上的冰川走了约三小时后看到一面梯形的峰尖,仍不能断定它就是主峰,但可以说举目四望,没有比它更高的峰尖了,只有一种可能被我面前的冰台阶挡住了视线。登主峰也是一个有意思的话题,如果不是专找一条BIGWALL攀的话,攀登不是主峰的峰尖只能是给自己降低了标准,除非如 四姑娘山事先选定的就是其中某姑娘。
说实话,我当时很想参加你们的登山队,如果不是因故去了秦岭,我会有大把的时间,并会和白福利等一同进去。大部队的一个好处是,不会象我这次两个人一样二分之一的夭折率,我也是那种专心致志不易打退堂鼓的人。后来追上去,一方面是黄超约我去,另一方面是考虑你们还在上面。得知你们下撤,我曾想叫还有时间的欧阳再回来形成一个三人阿尔卑斯组,但后来觉得这样做不合适……
这次我除了心中回忆马哥介绍的路线外,你们插的路旗还是起了一些作用,所以我们上C2用的时间不是很长,那天下午是一边下雪一边出太阳,当我们发现你们的路旗时,和我们的路线相差了七八十步距离,但大方向是一致的,毕竟以公顷计算的大平台可以走出很多路来。后来我们走到有路旗的路线上,不知什么原因,两百步才能有一个路旗,在那样的天气状况下,找路旗也是顶费劲的。这条路线就是你说的较长的路线,要翻过一个五十度左右的坡,然后左转就是C2平台,后来下山时我发现在翻五十度坡之前有一个较缓的雪坡直通上C3的冰川,下次去从这里走会容易很多。
欢迎常发言,论坛是大家说话的地方。我说的也只是商榷,综合大家的意见才对后去的人有帮助。
主题:我的一些想法
所有:crampon 原作 提交时间:10:58:53 06月06日
看了楼上王超及老马的文章,我想有必要对这一次雀儿山登山活动说一下我的想法,作为我对这次活动的总结,同时也对王超和老马提出的一些问题作一些补充或解释。
这次登山活动,我总的看法是乱、乱、乱——三乱(人员混乱,物资管理混乱,组织混乱)。从这一段时间发表的文章大家可以看到,我们这支队伍是来自五湖四海。广州的、北京的、上海的、四川的;有认识的、有刚认识的、更有不认识的;有来登山的,有来旅游的,也有“抓壮丁”抓来的;有只想来爬爬看看的,也有想登顶的。呵呵,大杂烩一个。而且,每个人的进出山的时间都不太一样,每个人的登山的经验也不一样。这是乱的根源。
人员的混乱,也就导致了组织上的混乱。大家是临时凑在一起的,大部分在此之前还不大认识。即使是认识的,可能了解也不是很深。到了山上发生意见相左的时候,到底谁该听谁的,谁的意见才是权威的?而且大家都是交了钱,千辛万苦来到这里的,为什么你叫我下就下呢?这些都是相当致命的。虽然说每次上山之前每个组都指定了一个队长,但在山上的时候似乎意义也不是很大。第一天去修C1的路的时候,本来应该有两个组的,但后来也不知道那个组跟那个组了,责职很不明确。你说能有什么作为呢?据说建C1的那天,在营地的建址上及路线上也发生了意见不统一,后来是白福利赶上去才定了下来的。为什么北大清华的登山队能够成功,而社会登山却鲜有成功的例子(玉珠峰除外)?我想这就是根本上的区别。
说起物资,真是一肚子气。十来个人历尽艰辛,把一吨多的物资从成都一直运到大本营。结果大部分没用得上,又千辛万苦的运回去。真累!而管理简直是一塌糊涂,到底运了多少东西上了营地,大家也说不清楚。等上去一看,才发现有的多了,有的少了。很多东西,其实通过有效的管理,完全可以少带或不带。另外,到了最后才发现,这个的什么带掉了,那个的什么套不见了。
以下对老马及王超的文章提出的问题作一些补充及解释。
1.登山时间的问题
刚才我也提过,队员由于各种原因,进出山的时间不太一样。但我们仍是满打满算做了两个星期的计划。当然这两个星期是从广州出发算起,到回到广州。由于从成都到大本营需要的时间比我们预计的要长(三天),我们真正登山的时间最多只有8天(而实际上我们在山里呆了6天),5月10日是我们的DEADLINE。对于雀儿山这样的时间安排是很紧迫的,或者应该说是不足够的。然而,白福利、李兰以及两个上海队员比大部队提早了一个星期进山。当时我们的设想是,当大部队到达大本营的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建立C1,并往上探明C2的路。但实际情况是,他们仅仅上到那个大通道(雪槽)。这其中的原因是天气不好。以及上海两个队员因为高山适应不好,提前下山,造成了力量薄弱。
2.关于雀儿山的难度,我不大认同老马所说的不难。老实说,四川的山一点也不简单。雀儿山不高,才6168米,但大本营到顶峰的高差超过了2000米。它不是难在什么地方很陡,而是难在地形复杂,路线难以判定。我们先进山,而老马、黄超后进山,我想,这是我们为什么得出不同结论的原因。大家都说慕士塔格不难,只要有体力,往上走就行了。当然啦,别人已经将路都踩出来了,你根本就不用费什么力气。如果就一个队在那里单干,没有一个半月也下不来。雀儿山可以说是一个平台,一个平台这样一级级上去的,很难从大本营看到全部的路线,更不用说是在山上。去年四川队登这座山,大部分的时间是花在了寻找路线上面。而这一次我们更加不利的是,来的季节不对。山上的地形变化很大,积雪比较多,而且处在消融这样一个不稳定的状态,特别上C1以下。说到这,我提出一个忠告:五一千万不要去四川登山。这可是我两次经验教训得出的结论。去年去雪宝顶,大本营都在雪线上。雪化的时候,差点将大本营淹了。这一次我们带了很多了路绳。老马说没有看见路绳,那是因为我们将它全拆了。
3.关于中途决定放弃的问题。在去雀儿山之前,老实说我对登顶的信心不大。以上我也说了,季节不对,路线复杂。但刚到那几天天气很好,而且也找到了C1的路线,不否认当时我开始对登顶充满憧憬和信心。然而上到C1的第一天,天气就开始变坏,下起了暴风雪。前去探路的JON OTTO 他们,到了晚上八点多才回来,搞得我和王超很担心。当晚,我就和他讨论过放弃的事。第二天,天气依然没什么改变。JON OTTO 三人走新路线,我和王超、小毛驴走他们昨天的旧路线。当时的计划是,我们三人去取了JON OTTO埋的帐篷,在C2会合,然后争取一起登顶。不否认,我们那天是出发晚了点。由于下了一晚的雪,新雪走起来相当的痛苦。两个小时,才走出一小段距离。这时,我开始打退堂鼓了。JON OTTO他们六人只带了一点路绳及一个帐篷,也要走七个半小时才到埋帐篷的地方。而这个地方离真正的C2还有一段距离(后来JON OTTO和小毛驴又花了3个小时才将帐篷取回C2)。这条路线实在是有点漫长。况且我们还背着那么多东西,按这样的速度,不知何年何月才到C2。即使是上到C2,C2以上的路线还是一个未知数,而且天气正逐渐变坏,估计好的天气周期不会再有了,登顶的希望极微。考虑到这些,我就向王超提出,不如我们放弃算了。王超也同意了。就这样,我和王超当天就撤回BC。每一个登山的人都希望能够登顶,我也不例外,但这是建立在力所能及的基础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对那些舍身取义的英雄而言,这是我佩服的。象阎庚华那样,我就不大认同。后来也证明我当时的决定是正确的。撤下来的那几天,天气一直不好。从欧阳他们所拍的相片可以看出,C2以上的路还是相当漫长的,而且有不少的裂缝区、冰崩区和冰壁。我想,如果要登顶的话,C3是很有必要的。
4.一些建议:雀儿山千万不要五一去(再说一次)。七、八月比较好,这时候雪线高,雪况也相对稳定。C1以上的路线,我觉得JON OTTO第一天的路线太长了,不太实际,而新的路线又太陡了,技术要求比较高。四川队去年的路线还是可以考虑的。但我们没有机会过去看看。另外,C3或者一个突击营地是相当必要的,毕竟雀儿山高差超过2000米。
一直以来,我在论坛很少发言,看的时候多。今天罗里罗嗦说了这么多,还望指正。老马有机会见面,再好好谈谈。另外,这个周末我们去阳朔攀岩。
主题:对于登山的目的决心,老马的说法非常精辟
版权所有:kristian 原作 提交时间:16:28:11 06月05日
咱们平常总说,登山重过程,不重结果。说实话,根据我这不多的经验,我觉得登山一样重结果。民间业余登山发展很快,但其中也出现了令人痛心的事件,从玛卿到雪宝顶到玉珠到阎庚华,似乎现在大家都避谈登顶,以免落下疯狂或是轻视生命的恶名。
我不这样看登顶。
登山就是为了登顶,平时艰苦的训练也好、腾出大量的时间精力也好,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来到雪山脚下,就是为了登上山颠。没有这样坚定的决心,就不可能激发自己的潜力,也不可能超越自我。如果都是迎难而退,那岂不是越登山越低?
但是登山的危险是时刻存在的。经验和正确的判断力是至关重要的。路线、气候的选择,队伍、物资的组织、以及人员的配合和身体状况,要考虑的因素是非常多的。正确的路线减低雪崩和裂缝的危险,气候和雪崩有非常密切的关系,注意这两个方面,可以最大限度的降低客观危险;队伍的组织和磨合对于成功也是必须的,大家必须心往一起想、劲往一处使。对于攀登过程中的意见分歧,大家可以有争论,但作了决定就必须执行。举一个例子,春节的时候我们登拇指峰,因为人员多、速度慢,到了下午4点多的时候,我和队友发生了分歧,当时我说了不少废话,大家都不愉快;但当天黑之后,几个人挂在一百多米高空的锚点上时,再多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不论先前的决定是对是错,现在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必须从困境中解脱出来。
保持对恐惧的正确态度也非常重要。很多攀登者刚开始接触登山或攀岩时,胆子非常大。由于运气的成分吧(只能说是运气),往往很长时间没出事,对危险的感觉就会迟钝了。这就涉及到经验和判断力的问题。比如山上的气候变了,天阴了,今天是否适合攀登?如果我们需要冒险,危险的结果会有多大?我们能否承担的起?这些问题都是每个队员必须回答的。还有更幸运的一些人,比如我和自由的风,刚刚开始参与,就发生事故,运气好到足够把我吓个半死,而伤者却无大碍。白河的事故对我的影响是巨大的,现在已经非常谨慎(是胆小)了,甚至在周末出去攀岩之前,我会不自觉的想到年迈的父母家人。当然也有不那么走运的人,去年的玉珠就是最悲惨的例子。
主题:这是tuoling1999刚帖到后第三页关于雀儿山的帖子
独行马 原作 提交时间:00:58:46 06月12日
老马你好。这次也是最后一刻才决定加入的,去的时候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希望别给大队伍添乱,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出点力。于自己则希望保持一下状态,为将来可能的攀登大山作些准备。(当然说到底其实自己也很久没有爬山了,很想再去高海拔的地方转转,哪怕真的只是转转,况且起初的计划两天进山,自己盘算可以有五天的时间攀登,登顶还是可能的。)
结果进山花了三天,最后只参加了两天的攀登,实际上坐了回驮工。 :)
关于走廊地带,你说的对,当然早上通过是最好的,冰冻得结实,如果之后则是下午两点以后更好。
关于最后撤营的事,先不发表看法。
关于这个山的地形五月适不适合登,我觉得五月还可以,但是走廊地带的确挺危险,虽然不长。不过相对于夏天来说,应该还是要好,雪结实,裂缝也少。如果大气候条件(温度,晴雨)与五月类似的话,三月底四月初可能是最好的时期。
关于这个队伍的组织和人员的心理状态,我有挺多的想法,不防先说几点:
这次的登山其实组织的还是挺好的,出发前的准备很充分,攀登中大家都很守纪律,领导小组有相当的权威。不足在于真正的攀登LEADER更换过于频繁,对整个攀登过程贯彻统一的思路不好。不同的几个小组由于出山时间不一样,对整个攀登的进程愿望都不一样,最后导致都是今天(甚至是明天)才决定第二天那些人干什么,全队后来士气有点不足;也就是说全队没有一个真正目标一致的计划。关于这一点王超可能有点责任,当时应该把握住停留时间长的队员,形成以此为主的攀登计划和进程。 (补充:整个事情事后总结起来,似乎老是王超的责任多些,其实不过是因为他担任了队长的缘故,队长的责任总是大些。但是要是数这次登山谁做的最多最好,非王超莫属。换了别个当队长--这次队里的任何一员,结果不会比他好)
先说这么多,剩下的,留在总结会上再谈。
刚看了下面VEGA和老马的帖子,在就几点补充一下:
关于山的难度:不知道应该说适和还是不适合初登者,该山有一定技术要求;对不同体力和技术的初登者,可能结论都不一样。但可以肯定的是,就我观察和了解的来说,除了玉朱,雪宝顶,其他大部分低难度的山峰都和雀儿山差不多,我和小白离开的时候,我们两估计大队伍是能登顶的(对于某几个队员而言)。这一点我们也跟王,周,小毛驴等当时山下的哥们说过。不过在山里,为了降低当时大家争先向上的热情,可能领导小组过于强调了危险度(指走廊地带),影响了大家的信心。
关于登山的物资(包括绳子),打的是往顶峰冲的,C1当然需要带的多,如果想的就是到以下C1,计划又会大不一样。
关于军心,后来不太清楚,可能涉及到对山峰难度的判断和信心问题。但之前的几天,所有参与攀登的人都是很渴望向上的,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不存在有人想去旅游的状态。
同意你所说的及我的想法
版权所有:独行马 原作 提交时间:00:59:53 06月12日
可以说我同意你所说的全部说法,我想谈谈自己的一些想法。
五月可以登的说法非常好,我这次的感觉就是雪非常结实,有利于行军和保护。如果七八月雪表层化了,露出一些冰裂缝,由于化的程度问题,有些冰裂缝没有露出,而雪表层变薄,也就是暗裂缝会更麻烦。四月份雪况也许会更好。
这次广州方面组队,我在阳朔正好参加了一次会,可以看出大家的态度都非常认真,从当时的分工情况看,王超承担了大部分的工作,也可以看出大家对他的信任。我在前面的帖子里可以说是多次为他辨解,主要是他作为队长所要承担的责任太大,以他的经历这些责任对他的压力太大。从他所登过的两座山来比较,C1以下路线就感到了较大的差异,如这次的山谷型碎石坡与玉珠峰、慕士塔格的山脊型区别就很大,这次要观察两边的情况,防止滚石和落冰等等。客观上感觉难度很大,而两种类型的碎石坡都是登山中最常见到的,可以说这次的C1以下路线比同类型的玉珠峰北坡二号冰川复杂一些,但并不是难度很大。
我前面曾谈到,如果是两个开路组呈各一天交换替补式会比较好,而开C1那天两组同时上给运输组的压力太大,应该其中一组留在C1以便次日去开通往C2的路。这是编组或组织不当,也许大家都想有开路实践的机会,如果时间充裕,交替当然可以,如果时间紧张,应该只设一个开路组,这里没有照顾的问题,应该按能力决定开路组人员。计划的滞后会极大的影响大家的情绪,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这一点应该订一个大的计划或方针,除非特殊情况或小的变化,应严格按照大计划走,这样大家才会心中有数。你说的应该按时间最长的队员的时间订立计划和进程,这话非常对,从广州方面来看,多数人还是按原计划请的两周以上的假,针对其它要离开的人应该讲好,不得影响全队的大计划。有一点我想说,就是从王超的文章中可以看出,他干活在前享受在后,常常一早先起来给出发的人烧水做饭,但他作为队长考虑第二天或当天谁上谁不上或先上后上等工作安排是第一位的,有些具体的工作可以由他人来做。也许王超不习惯在工作以外发号施令,但登山队的组织计划实施也是工作,分工的具体安排越明确越好。
在你补充的意见中,我想我和你对难度的看法是一致的,也就是说这座山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谈谈是否适合初学者:初学者登山一般是应该跟着具有相当经验的登山者起步的,国际上通行的老队员带新队员的比例是一带一,最多不超过一带二。登山初学者有几种情况,技术型初学者--技术方面基础较差,高山适应和体力不错,如多次高海拔 旅行经验;适应型初学者--对海拔高度严重的不适应,掌握一定的技术和器材使用,如去年跟我进山的自由的风;还有就是技术和适应双初学者--技术和适应均较差或未知。
由于这座山C1以下坡度较陡,尤其是大雪槽上部向北横移的一段,对于救人极为不易。救人是一个专门的话题,只举一个例子,玉珠峰山难后将王涛的遗体从较平缓的南坡C1抬到大本营,约二十人交替进行,极为困难的抬下山,所以在无家属要求的情况下,另几位遇难者的遗体就没有再抬下山。如果是快速阿尔卑斯方式攀登,只有第一种初学者可以采用二带二或三带一的比例在老队员的带领下攀登,如果是常用的 极地式攀登,后两种初学者也可以在有老队员带领的情况下参加,但应在大雪槽以下进行长时间的适应,可以这么说,这座山最为不利于攀登的是高山反应,在高山反应方面应慎之又慎。技术方面应该对新队员在进入大本营后进行基本技术培训,然后在老队员的带领下在攀登中传帮带。只攀登过玉珠峰南坡的不能作为老队员带新队员。
这座山的难度稍高于玉珠峰北坡二号冰川,主要在C1以下,而C1以上比玉珠峰北坡二号冰川还要平缓,但比玉珠峰北坡的冰裂缝要多一点。我认为高山适应非常重要,如果挑选初学者,最好选第一类型的。小队伍也非常重要,这样可以避免分心太多。
计划中带的绳子当然是准备冲顶的。
军心方面,从我在阳朔听会的情况看,去的人当然都是希望尽可能向上的,但在实际行动中,由于走了一些人,包括假期原因返回的和去旅游的,加上对该山的难度的错误评估,自然会影响士气。所以去旅游应该是决定撤营后选择的,也不排除后期有人潜意识的被激发。我的疑问就是一直不可理解为什么带有那么多的技术装备不留下来进行基础训练,而宁可背着小山去旅游。

独行马 发表于 2024-10-12 06:46

    管理员我不知道这一类应该归在哪一类,算讨论 或者算在雀儿山历史。

前一篇长文在写“关于书中刃脊探险部分的一些说明”时整理老硬盘看到了下面这些我认为很值得了解的2000年左右有代表意义的攀登活动的一系列报告。主要是文字,需要些耐心......


雀儿山笔记 以上内容大约2003年8月马一桦最终整理。
一:来龙去脉。
    二月我在 广西阳朔呆的那段时间里,有一个周末广州的一帮朋友去阳朔玩,也正好是一个集中的机会,商量一下他们五一去雀儿山的事。他们给了一份材料让我提点意见。他们针对四川队在攀登中因为时间关系而下撤也做了充分的准备,就是从四月底进山持续到五月中旬才出山,还有王超已经谈好的雪锥等装备加工。我仔细看了去年四川青年队的报告,是旺堆写的,去年帖时我在玉珠峰后来也没能仔细读。我重点看了开路和山上的部分,感觉象宁金抗沙,可以说是很难,但他们的照片都是一些较小的镜头,在大量雷同场景的雪山上对确定路线没有太大的帮助。我针对他们的计划和旺堆的报告,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但更多的是这座山打动了我,当时担心五一期间有其它的安排而没有提我想加入。月底我去广州的时候,听欧阳介绍说小白等京沪几人、北大几人、甚至曹峻、陈峻池和JAN OTTO等也有意加入,而此时我有可能或比较感兴趣的几个地方里雀儿山已经排到了第一位,其它是4613、大石围。
    在我回京后立刻向马哥了解当初88年他们登雀儿山的情况。马哥非常支持,并从家里取来当初的照片,尽可能地回忆当时山里的情况:山上裂缝较多,但宽深都不足以构成很大的危险。路线漫长,BC、C1、C2分别约是海拔4000米、4700米和5300米,从C2冲顶几乎不可能,他们是将C2又向上提了400米然后冲顶。从BC、C1、C2都看不到主峰,且几处都是很大的平台。BC到C1要靠着右山根走,穿过一个大雪槽,路上注意防滚石,C2以上有一处约四米的直壁要攀冰等等。对于登山多年的马哥让他回忆十二年前攀登的一座山,能够谈的这么多而不混淆其它的山峰,说明这座山对于他也是多么的记忆犹新,这座山是当年 武汉地大和日本某队合作首登,当时马哥是攀登队长,从五月初去侦察,七八月间用了大约一个月进行攀登,在已经决定下撤的最后期限他们的一个结组成功登顶。我拿了一张大本营正面远景和一张顶峰的照片,前者可以参考判断攀登的路线,后者因为直到C2都不能看到主峰,需要在接近主峰时判断所攀登的正确与否。
    不巧的是,此时中央电视台的一个节目找到了我,为其六一的一个特别节目提供指导,去秦岭拍摄较野的穿越。我辞职后不能总是吃老本,而这一次的收入够我出去登两三座山,在花钱与挣钱之间我选择了后者,这也是我辈不得不面对的一个难题。我想另找一个时间约一二位同好去也未尝不可,甚至都在想应找什么人。
    四月二十日左右,黄超给我来电话,问我雀儿山还去吗,我说去不了了,节目的拍摄时间正好是五一假期,我的工作可能五月六七结束,如果追过去广州队也该撤了。在阳朔广州队开会和我回北京后向马哥请教时黄超也都在场,他对该山的兴趣也随着被调动起来,他非常积极,说他要先带人去大姑娘山,下山的时间和我差不多,可以我俩在成都集合再一同追进山,当时他说只有他一人和我一同进山,可采用阿尔卑斯方式,而且因为刚去过大姑娘,一些宿营类装备正好去雀儿山可用。而我去秦岭期间不方便带太多的东西,所以包括睡袋、炉具等宿营装备都由他准备,我只是带上他没有的冰锥等技术装备和个人物品。答应和黄超一同采用阿尔卑斯方式攀登,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因为除了五一、十一以外,很少有人能象我一样也有时间,这是一个关键,如果我约曹峻或陈峻池一起去,时间上就很难凑上;从技术上讲,他曾攀登过矫子雪山、雪宝顶,去年在我们宁金抗沙队负责运输,玉珠峰登山节上去也很轻松,更主要的是他在攀岩的保护方面技术娴熟。从曹、陈那个梯队向下数他应该算是非常强的人选,他的最 高登高是半年前的玉珠峰,正好比雀儿山高一点(6178-6168),如果加上刚登完大姑娘因素,适应也会非常好,接着进行阿尔卑斯式攀登六千米的山峰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体力上他甚至会比我好,技术上难的地方可以我在前开路,他给我保护,主要运用交替保护方式攀登。还有一点,就是如果赶在与广州队相接的时间去,可以利用他们走过的路线,虽然有些投机取巧,但我们从时间和人力来看这也是不得已的最好办法。
    我忙着工作,也尽可能的与各方联系,分别与王超、壮壮等通了电话,得知广州队最后撤营的时间约在五月十二日,我想我俩一定能赶上,除了准备个人装备外,就没有也没有精力在资料方面做什么准备,这方面我知道广州队准备很充分,到时可以从他们那里了解到。在二十八日才与已到 南宁的黄超通上电话,以确认一些细节。他说会有两人一同去,我认为这座山而且阿尔卑斯方式不适合新手,他说他们只是去看看,并帮我们守大本营。想起曹峻等登博格达,摄夫也是主动去看大本营,也就同意了。我估计他从大姑娘回成都的时间会比我早(因我是从 陕西赶去),约定我在七日以前赶到成都。因为我要先去秦岭,不方便带太多的东西,帐篷、睡袋和 防潮垫等太占体积的东西就不带了,说好用他队里的或到成都借。
    在对中央台工作人员和小选手的培训和拍摄工作中,技术方面的培训和设置都只有我一个人,有一位特种兵军官协助,但隔行如隔山,活动下来我累的半死,其中在实拍中,没人敢与小选手同时从一个滑索滑下跟拍,而导演希望有跟拍的动态镜头,我在让下方人员再次拉紧绳索的情况下,下方人员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也怪我没有自己下去检查,加上两人同时下滑时重量增加了,我和小选手直直的向下方的大石头冲去,用双腿夹住小选手的我双脚先踹在了石头上,当时没感到什么事,几小时后才发现右脚肿痛并淤血了。坚持将整个活动搞下来,并用自带的 云南白药喷于伤处,我一度对去攀登雀儿山都没了信心,问随队医生,说每天喷药三五天差不多能好,我想等我赶到雀儿山正好还有三五天,实在不行能到山里看看也好啊。
    这次拍摄还算顺利,没有被迫使用机动时间,按计划用三天时间穿越四十五公里的秦岭深处原始森林,设置保护路线达两百米。我们五号回到西安,知道五一大假期间交通紧张,我赶紧问前往成都的机票,只有八号以后的;又去火车站问票,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即乘长途汽车前往成都,还算好,买到一张高价票,是当日开往成都的临时客车。让我欣慰的是我能够提前一天到达集合地成都。我在北京时就对装备进行了精简,从西安离开时又将与登山和在成都期间没用的东西托摄制组带回北京,临去成都带上了穿越期间没有用完的六罐GAS气和部分食品。
二、成都集合和甘孜会合。
    六号到达成都,黄超也是当天下午回到成都,但他明天要送其队员离蓉,希望后天再出发。从山友李继平处借了高山帐篷,从红星特快借了我用的睡袋和防潮垫。在当晚红星特快的聚会中,得到壮壮从 昌都来的消息,说广州队定在十号撤大本营出山。因为我们资料不全,必须赶在他们撤出之前与他们会合,从中了解山上的情况,这对我俩的成功有着非常特殊的意义。我决定次日先走,到雀儿山了解山上情况后再等黄超,也算先去适应并做相应的准备工作。黄超除了送他的队员离开成都外,明天还要负责修理对讲机和采购食品等,尽管两个人攀登对讲机用处不大,如果决定次日全走的话食品也是可以买到的,只是有可能简单一点。
    临出发对个人的装备又进行了一次精简,包括手机充电器和山里用不着的换洗衣物也都留在了成都。
    四川的交通并没有随着开发西部有所发展,节奏仍是缓慢的。我和右士七号两点多就到了康定,但没有再向前一步的可能。倒是有了时间去上网了解五一期间各队登山的消息。
    八号从康定出发时下雨,翻折多山则大雪,山坡上是完美的树挂。将到炉霍,我们的大客撞了一辆轻便货车,转车到甘孜时已近九点。车站的金牦牛大酒店硬件很豪华,甚至超过三星级,但全城停电已达五天,经侃价每人三十元要了一个房间。餐后与黄超联系,他们已到康定,但说是已与广州队联系上,他们已出山并到德格玩儿。我立刻与广州队的人联系,说是山上难度比想象的大,裂缝众多,雪中能见度低等等;并说他们撤出时刘雪鹏等三人正以阿尔卑斯方式在向上攀登。我很失望,认为提前去山里已没有意义,决定等黄超到后再一同进山,而他们买的是到德格的票,明天住炉霍,后天早上才会到甘孜。
    九号等在甘孜,想到广州队已走,无法利用王超加工的帐篷钉,而我们帐篷都只有自带的用于泥土的圆杆钉,根本无法在冰雪环境中使用,就去日杂铺找替代品,考虑了几种物品,最后定格在铝制的木锉上,将没装木柄的柄芯截短并弯成钩,就是非常好的帐篷钉,平锉面上有齿能够更好的咬住冰雪。
    与酒店的经理土嘎聊了聊,得知他在新路海工作过二十年,对这些年去雀儿山登山的非常了解,参与过八八年中日联登的后勤工作,思想开放,汉字也写的非常好。谈到除当年联登成功外,后来来的多支登山队都没有成功。雀儿山藏名叫错拉,主峰叫俄日扎,海拔6168米;新路海藏名叫玉隆拉错,因为当年**在国民党连通石渠至青海的公路基础上,从马尼干戈分出一条通往昌都的公路,所以叫新路海。他还介绍了甘孜县城附近的两座雪山,即东南方向的卡瓦洛定神山和西南方向的定曲波隆雪山,有冰川延向路边,交通方便,曾有成都的山友前往攀登未果。我当时兴起,约右士要找车去看一看。
    找不到合适的车,我俩步行向南过一座铁索桥再向西去一座寺院,这是一座萨茄派的寺院,僧侣很热情带我俩看很多地方。我俩又返回去参观了甘孜寺,这是当地最大的寺院,靠山,俨然哲蚌寺类大寺。与此次登山无关且按下不表。
    下午三点以后下起了雨加雪。
    因全县停电,只好去一个回民开的淋浴处洗进山前的最后一次澡,而后又去吃了进山前的最后一次大盘鸡。
三、进入大本营。(五月十日)
    十号一早,以为黄超他们最早也得九点才到甘孜,结果他们不到八点就到了,来我们的房间叫门。说去德格的人太多,他本想拉拢司机也没有用,车上已经挤满了人;今天他们的车是天不亮五点就出发了。只好他俩下车,包括两个 登山包和两个大驮袋。我们试图找其它的车,未果,只好土嘎经理帮忙联系了一辆金旋风吉普车--没牌照的新车,经侃价五百元送到新路海。
    装上所有的包,车上就很挤了,幸好我们只有四个人。路上见到一只果子狸湿漉漉搖摆着过马路,司机停车就追,我制止了其它人的围捕,果子狸在被追了一段后还是受伤逃走了。当地人不可能有环保或生态什么的觉悟,更不可能听我们这种乘客的劝,我们所能做的,就是不让自己成为其帮凶,要求再高对谁都是过份的。
    一路上我和黄超商量骑马进大本营以节省体力,也就是常说的好钢用在刀刃上。由于我们上山只有两人,要背技术装备、宿营装备、炉具和五天的食品,用阿尔卑斯方式而不往返运输几乎不可能--这种方式最好是三至四人,分担一套公共技术装备和帐篷、炉具。所以我们有必要雇一位当地的向导或叫背夫。左右士也都想上,希望最少到C1,我认为得看情况,因为如果我们同上C1,是送他们下来还是让他们在C1等我们,他们没有高山经验,即使沿着我们的绳子上,有没有高山反应也是未知的。
    马尼干戈是一个很象样的镇子,也是距离雀儿山登山大本营最近的有电话的地方,去新路海有十二公里的路程,进山后就只有方便食品了,我们当然会在这里停下吃一顿象样的午饭。
    车到新路海,公路边有一白墙,写有“新路海--白唇鹿自然保护区”等等文字,同时向左分出一条叉道,象是新修的小路。车过一个石板桥,可以看到与环境不伦不类的汉式琉璃瓦房子,可能是管理人员的办公加居所。一路上无人,车开到路的尽头,是一个正在建的白塔塔基,工地很大,但没有人。我们只好把缁重卸下来,让司机开车先走。这里是一个制高点,一个坝子挡住了视线,所以刚才看不见新路海的面目。果然,这里象土嘎经理所形容的那样壮丽,海子的水象九寨沟一样是兰绿色的,清澈的能看见海底的倒木,与九寨不同的是水面映照着不远处的雪山而不只是森林,与西藏的羊卓雍错不同的是海子和雪山之间有着成片的松树和云杉组成的原始森林,只能令人感叹造物主为什么将如此美丽的景色安设在如此偏远的角落。
    在有人感叹能在海子边住几天就不算白来的时候,我想的是今天必须进入大本营,因为按广州队的介绍,我估计这里的天气变化应该是有周期性的,现在正在一个好的天气周期,应该尽可能的在好天气周期向上多突一点,如果等下一个好天气周期从时间上大家都不可能呆那么久,这也不是适应不适应的问题,他们刚去过大姑娘,在现在只近四千的高度也不需要适应。
    有人来了,是一个鼻部长了皮肤瘤的壮年汉子,后来大家称之为“大鼻子”,另一位是一个几乎没牙的老头。“大鼻子”仅能说一点汉话,介绍说自己叫江村.尼玛次仁,他首先取出一个折叠的纸,包着另一张折叠的纸,打开来上面用汉字写着:该保护区的服务管理由此人提供,上面还有马尼干戈乡的印章。我们按四川朋友介绍的说要找布都,他嘟嘟嚷嚷说不认识,并说这个村分五组,一年一个组轮流负责,今年轮到他们这个组。并说从此地到大本营约需五小时,今天能到。让我们不要随便找人,按规定不是他们这个组的人和马是要扣留的。我想只能如此,问他人和马的费用很么算,他说马二十五元,人二十元。我想很便宜,今天大家节省体力骑马进大本营,行李大致需要三匹马,要了七匹马三个人,请他们快去找马。
    那个没牙的老头走了很长时间也没回来,大鼻子担心我们会去找其它的人。我们只能感叹这里的美,大家在附近拍了一些照片,这里的很多大石头上都刻有藏文的六字真言,表明这里的地域性,但作为纯自然的景色我仍感觉画蛇添足。因为我一心要赶在好天气周期上去,在几次催促大鼻子他都说“马上来”,而我们不到两点到的海子边,眼看快四点了还没有人来,黄等担心当天到不了大本营,说不行就地宿营。我拉着大鼻子去找人,如果今天不能到达大本营,相当于明天只能前进到大本营位置,这就浪费了一天时间。我陪大鼻子走到他家,等了一会儿,那没牙的老头来了,但迟迟没有其它人的动静,语言上又不通,我逼着大鼻子用老头和他自己的马先将行李拉到他家门口的空地来,因为这里是进大本营的必经之路。然后让他自己骑上马亲自去找那些人,他不情愿地说着“要加钱的哦”就走了。
    近五点,人马到齐。我们四人一人一匹马,行李装在另三匹马上就出发了。临出发大鼻子对我们一再叮嘱,明天一早陪我和黄超上山的背夫九点前到,并让我们不可再找其它人。进山的路是沿着海子的东侧,该侧山坡较缓,如果从西侧走本应近一些,因为登山大本营是在海子尽头靠西的一个山谷里。但那边坡陡且林密,也许只有人能勉强走过去。
    路很难走,高低起伏,也有一些没化的雪,有几处是马从海子的边缘绕过陡岸。再往里,是一片平地,可以看出这个海子是属于堰塞湖,冰川熔水被我们刚才等马时站的坝子拦住了出路,就形成了这个海子,而海子的底部很浅,从湖底能够清楚看见的倒木就可以判断,如果没有坝子这里会是一片很好的草场,当然如果没有坝子,这里也就没有如果美妙绝伦的含有雪山、森林、湖泊的景色。
    平地中间有几条小河从山上引下雪水流向海子,幸好有马可以方便地涉水过河。平地上也有成片的灌木丛,夹杂着同样成片未化的冰河,可以想象刚才马涉的水有多冷。马夫指给我们看右边山崖上的摩崖石刻,是色彩艳丽的浅浮雕佛象。我们向右侧的山谷内走了一百多米,因为马走在冰河上,马夫示意马在冰上走有可能踏空受伤,于是我们在靠北侧的山脚下找到一处能支两顶帐篷的空间,四周都是灌木丛,还可以从冰河里取水,我们决定这里就是我们的大本营了。到大本营时大约六点半,实际从大鼻子家到大本营只用了一个半小时,而刚见到大鼻子时,问他到大本营需要多长时间他说需要四五个小时。
    搭好帐篷,我带上一只对讲机上近旁的制高点去观察路线,顺便试试黄超在成都刚修好的对讲机。由于我们没有带任何的登山资料,而我们追赶的队伍已经提前撤出,我只能努力回忆三月底向马欣祥教练请教该山的情况时所谈到的。远处看冰川的右侧有一个雪槽,从雪槽中间穿过有一些痕迹象是人走过留下的,感觉很难,如果真有人从这里走的话只能打路线绳,我想广州队从北京买了近一千米路线绳和五六十根雪锥,这次真是派上用场了,这条路线走起来一定很过瘾,只可惜我没赶上和他们一同修路。
    我向上攀登了约五十米高度,试了试对讲机没有问题,实际上我是反对带对讲机的,因为当时定的只有我和黄超两个人,后来加上另两位朋友后,因为他们是呆在大本营,就需要上下有个联系,就给我们增加了对讲机和电池等负担,我在任何场合都爱强调登山中精简的重要性,所以看到他们带的收录机、CD机甚至掌上电脑都让他们留在成都,但没有用,除了我和黄超的部分能精简的衣物留在了成都外,另两位的东西还是带到了大本营,也难怪,让他们四五天的呆在大本营干什么好呢,掌上电脑里有金庸的小说,正好可以打发时间。
    下来的时候我没有原路返回,想看看我们营地一旁的冰瀑上面情况怎么样,也许登完山下来心情好,带他们在这里攀攀冰。我绕下来时,他们已经吃完了饭,给我煮的方便面也已经晾在一边。我吃着方便面,讲着在山上看的情况,说但愿明天能顺利找到广州队留下的路绳和路旗,这有些投机取巧,但这样能使我们的整个攀登时间缩短。
    我在考虑明天带那一顶帐篷,黄超原带有一顶帐篷,为长方形一个长边伸出门篷,另一个长边感觉防风性稍差,且帐篷杆为套穿式,较为不便,好处是帐内空间稍大。从成都山友李继平处借的一顶帐篷,为六角形,内帐的两个长边都伸出门篷,可分别放包和做饭,最重要的是帐杆为勾挂式,支搭帐篷极为方便。对这种不算太高的山它就有了明显的优势。缺点是帐内空间稍小,勉强能挤三个人。
    天渐黑,我们说笑了一阵子就进帐篷睡去。我们搭的是两顶不同款形的 奥索卡两人帐篷,我和右士住一帐篷,他坚持读掌上电脑中的小说,开始是坐着读,后来是躺着读。我一开始有困意,后来想事儿又非常清醒,继而睡不着,好在我进山时经常这样,应该是太兴奋。这一晚我可能是临晨四点才睡着。
四、进驻C1。(五月十一日)
    因为说好的背夫九点到,早六点我醒了也没有急着出帐篷,未曾想背夫不到七点就来了,想到昨天进大本营的时间问题,也就释然,当地人对时间本就没有什么精确的概念。
    我们赶紧穿衣出帐篷,分别烧水做饭,整理上山要带的物品。这个叫西加.尼玛次仁(大鼻子的儿子)的小伙子则对我们的所有装备和个人物品感到新奇,不时的拿起来比划,尤其对我们的对讲机热衷,不按任何键在那里叫喊,我最反感一些无意义的事,对这小伙子的举动也只当是见到新生事物的好奇。
    食品很丰富,足够十个人十天的量,我们挑了足够三个人六天的食品,有方便面若干、糖果包装的牛肉粒两包、皮蛋瘦肉粥一大包、什锦粥一包、美国什锦豆三包、花生米四包、普通什锦豆三包、小包装压缩饼干四包、大白兔奶糖一包、果珍一包、咖啡若干小袋、火腿肠六支、葡萄干一包及榨菜若干。
    技术装备左右士也主动拿出自己的给背夫西加配了一套,有安全带、高山靴、冰爪、冰镐、上升器、雪镜、主锁、扁带等。睡袋不够,西加说没问题,想起当地人经常只裹着藏袍在雪地里过夜,黄超还是将自己刚在康定买的 羽绒服给了他。
    针对这次阿尔卑斯式登山活动,我带的装备有:
    长短冰镐各一把,短冰镐是考虑山上的特殊路段如马哥说有一段需攀冰的直壁带上的;高山靴及冰爪一套;安全带一条;冰锥六只;冰钩一只;滑轮一只;TBLOC两只,该物极轻巧,用以代替上升器和抓结;快挂四对,其中两对全为轻便型丝扣锁;主锁一只;无丝扣大锁两只用以挂冰锥等物;菊绳及弯门锁两只,可在行军中灵活过绳结和自保护、休息;绳套及扁带若干。省去了上升器和下降器,如下降时用绳结即可;睡袋我担心在成都借的有点薄,左士主动将自己的MUMOT-1000克睡袋给我用;普通防潮垫两张;仅重八两的三层G-TEX 冲锋衣一件;WINDSTOPPER绒衣一件; TNF排汗衬衣一件;排汗内衣裤各一; 抓绒裤一条; 冲锋裤一条;COOLMAX及羊毛袜三双;套头帽一;雪镜一;头围一;防晒霜及唇膏各一;遇暴风雪备用的羽绒背心一件。还有全队唯一的一个太空杯用作尿瓶。
    我将两把快挂和三个冰锥交给黄超,对他说万一需要的时候用其脱身或自保护、救人。然后往自己的包里装上套锅和两罐GAS气。黄超负责自己的装备、两罐气和对讲机。三双高山靴和冰爪统一放在一个驮袋里,由西加背到换鞋点,右士用自己的包装上我挑选出的所有食品和帐篷,负责送到换鞋点,然后由西加背到C1。左士很想上去适应,考虑到帐篷无人值守,留下看守大本营。
    九点过,我们才出发,按我观察的路线和今天的好天气,我们今天到C1应该不会很难。一开始走的很快,但也很快就开始感到累。
   
当时只写到这儿,可能是没有成功而半途而废了。但这次攀登给我后来成立刃脊探险公司后,攀登的第一座有大型冰川的雪山打下了基础。下面回忆一下当时的一些重点。
   
    大本营广州队已经没有人烟,我和黃超自己找路上山,按从马欣祥马哥处了解的信息,摸索着找对了路,与两位只是看大本营的兄弟分手,我、黃超还有那个当地小伙子开始上C1.
    上C1那天雪很软,第二天天气极好,雪硬,我们向前走,那个小伙子在地上休息时手将一条暗裂缝撑开了,人下去半截,我们将他拉起。
    当时走的方向因为看不到主峰,我们以为会在能够看到的二峰的后面,所以一直向二峰的方向攀登,上C2前只看到广州队不多的小旗,可能是我们方向更明确,并没有绕到c1冰川的左侧,而是从大冰原直接向C2方向走,建C2后接着向上,才找到象主峰的圆包型山头,改向主峰方向走,这时已经是在后来我们通常的C2平台(高c2),黃超精疲力竭,流着泪说是放弃,将自己酒吧的旗帜放在自己上的最远处,照完相后埋起来。这座山我们发现过多处裂缝,不可能我自己接着上,只好大家一起下撤。两个人应付马哥说过的大雪槽也很困难迟早也会下撤。
    回到大本营,另两位兄弟已经离开,原建帐篷处写有字条“马哥,有熊,下撤”。回到马尼干戈后他们在此等我们,说是见到了熊,只好跑出来了。
    当地人会顺手牵羊偷客人的东西,所以我们后来在这方面都比较小心,但还是会被偷。
    这次攀登由于人少,当时的条件也不适合在这种几乎未知的山峰搞阿尔卑斯登山,但通过这次攀登总算按马哥的照片找到了主峰的位置,对于山上的技术难度,大致路线算是有所了解,否则以我对自己做商业活动的要求,03年七月攀登雀儿山前还要再考察一次,当时非-典导致新公司经济非常不好,选择这座比较了解的山,正好节省了考察的经费。
   

独行马 发表于 2024-10-12 06:46

    管理员我不知道这一类应该归在哪一类,算讨论 或者算在雀儿山历史。

前一篇长文在写“关于书中刃脊探险部分的一些说明”时整理老硬盘看到了下面这些我认为很值得了解的2000年左右有代表意义的攀登活动的一系列报告。主要是文字,需要些耐心......


留着总结
前文说过,2004年左右办公室电脑曾经有过一次中病毒,很多文件丢失了,包括2003年7月那次的攀登报告,只在其它文件夹中找到一些图片,最重要的文字丢失了。那次是继88年中日联合登山队首登后第二次中国人登顶,所以报告相对于之前这几次尝试有着总结意义的价值,后来攀登多次,包括多次调整改变路线,但那一次的阿尔卑斯方式的成功,也为后来者提供了大量的图片、文字、路线诸方面的详实资料。正在想办法找也许能找到。
( 本文作者 : 独行马 )